第110部分(2 / 4)

,得媽媽照拂才免於餓死街頭,能得一棲身之所足以,哪還敢盼著償身從良?只望年老珠黃時能伺候榻前以報養育之恩,可不敢累及媽媽被上面責罰”柳盈盈愁眉輕皺,語含悲慼的說完便扭頭不語。

她心裡何嘗不想著贖身嫁人?可一入官坊再想從良談何容易?尋常妓子尚可攢錢贖身,可官坊裡大多都是罪奴,不但要被監視待客還得做活勞役。

像她這般被撿回來教養的幼女也不在少數,年輕時仗著相貌尚能過幾年好日子,一旦年歲大了一樣要做活養活自己。

官坊不但規矩大,罪奴更是命比紙薄,做錯事不但要被責罰,還得去服侍下等客。三教九流的恩客皆由龜公分配,連媽媽都是做不得主,若非她尚頂著花魁的名頭,又得媽媽暗中周旋,許是笄杆之日便是她開苞之時。

思及幼時學技所受之苦,柳盈盈閉目暗歎一聲,若非媽媽嚴厲敦促,自己也早已成為殘花敗柳,同坊裡的那些姐妹一般與恩客纏綿於塌。

幼時不懂媽媽的用心良苦,常常躲在角落裡羨慕的看著小姐妹玩鬧,猶記得媽媽語含悲涼的摸著她腦袋說教“盈盈啊,我雖能給你一口飯吃,卻不能代你受罪,未免你長大怨恨我,也只能逼著你成為才女,真不知當年撿你回來是對是錯……”

若想在這吃人的官坊裡活出三分顏面,就得忍人所不能忍,拼命將所有人比下去才行!

這句話伴隨了柳盈盈整個童年,每每練功到啼哭不止,媽媽便蹲下身子將她抱進懷裡輕聲鼓勵。也只有這時,她才會展露些許慈愛,憐惜的替她揉著紅腫的指頭。

習舞、彈琴、弈棋、繪畫……,為了學會這些她吃足了苦頭,媽媽更是求遍坊裡的姨娘,還自掏腰包請落魄書生講學。開宴時更是許她隨侍在側,以便納百家之長,彙整合一己之識。

十年勤學苦練,終換得幾年清白身,只這份大恩,就足以讓柳盈盈捨身相報。是以她從未想過離開官坊,哪怕終有一日要以身侍客,也想要報答媽媽的養育之恩。

“小姐……”青兒眼泛淚花,不知如何勸解才好,眼看著她即將年滿19歲,龜公明裡暗裡也使了不少手段想她接客,若非媽媽左攔右擋,估計早在兩年前就得掛紅招婿了。

“不必多言,這都是命!”柳盈盈閉目垂淚,她又豈會不懂青兒的一番心意?

媽媽也明說過幾回,讓她挑個好人贖身從良,可能來妓坊尋樂的有哪個不是貪歡的主?說不得被買回去也僅是金屋藏嬌亦或是充做偏房,待年老色衰一樣要被髮賣,命不好的,許會被正妻打死也說不定。

前年就有一個姐妹被恩客買回去做小,結果不出三月便傳來噩耗。

聽說臨死前還精神恍惚的逃出來四處求救,結果可想而知,自是被家丁抓回去,沒過三日便宣告身染重病不治身亡。

不治而亡?呵呵……哪個被打死的小妾不是“得病”死的?瘋瘋癲癲的跑出來求救,不是被逼到無路可走,又豈會如同瘋婦一般四處求援?

主家打死個把“賤人”再平常不過,尤其還是她們這等妓坊出身的低賤女子,更是死了都沒人管埋。

與其將命運託付到不可靠的男人身上,還不如在這官坊裡艱難求生,終歸能換口薄棺蓋身,總好過草蓆裹身的淒涼下場吧?

“小姐可不敢認命,不博一搏怎知就會像碧娘一樣?你好歹也是白身入坊,又有才女之名,說不定真能碰到良人,贖身做個良家婦呢”青兒勉力扯出一絲笑顏規勸道。

“不必再勸,我心意已決,若是龜公再來催,你便代我回話……說是三月後便可登臺擇婿”柳盈盈擺擺手,乏累的軟下身子。

青兒掩面出門,心裡替姐姐傷透了心。

再有一年她也該掛牌接客了,原想姐姐若是能得個好歸宿,也能為她們這幫妹妹帶來一絲希望。可如今連名聲大噪的花魁都這般任命,讓她們這些即將笄杆的妓子如何過活?

毫無希望的老死妓坊,每日描眉接客的日子何時是個頭?每每思及連那般才華橫溢的女子都得淪為隨意褻玩的物件,那她們這般姿色平平的女子又會淪落到何等下場?

哪怕只有一人能從這骯髒的地界逃出去,都會給無數淪落風塵的女子予以鼓舞,活著總該有個奔頭,即使自己不幸,也總盼著別人或許可以僥倖逃脫。

每個走出去的女子,都會受到由衷祝福,承載著所有寄望滿心期待的踏出妓坊,最終卻是換個暴屍荒野的下場,連這般小小的期待都無所寄託,當真是生無可戀。

景王走後,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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