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下次?做夢!”陳青一扯大被,蒙了頭就躺床上睡覺,懶得搭理這無賴。
“媳婦~”樑子俊偷摸上床,從背後攬著人蹭過去。
“滾~過病氣給你又得嚇我一回……”陳青掙了掙,趕人下床。
“嘿嘿……那你就快點好了照顧爺”樑子俊小狗般鑽進被窩硬攬著人笑說。
“起開……傳染給圓圓怎麼辦?”陳青扭頭踢他出去。
一說起兒子,樑子俊立馬蔫頭耷腦的委屈道“兒子都跟我不親了,也不讓我抱,我就是想過給他都沒機會”
“活該!娃兒記性差,誰讓你那麼長時間不回家的!”陳青摸摸他亂糟糟的腦袋,背過身子閉上眼睛。
“只要你跟我親就行……”樑子俊砸著嘴巴,心滿意足的擁著人睡回籠覺。
陳青這一病,剛好拖過了赴約的事,樑子俊揹著人將請帖撕個稀巴爛,還罵了上門的小廝一頓。
小廝無功而返,只得將梁三爺的傳話帶回。得知陳青生病,柳盈盈自是擔憂不已,但礙於官坊門規甚嚴,只能煩請小廝再跑一趟,許諾改天再行拜訪。
景王一行於十六過後便動身回城,樑子俊提了重禮餞別,又許諾待得春耕過後,必趕赴京城兌現諾言。
臨行前,夏景玉還將廖凡志一併捎帶走了,樑子俊送別好友,故作寬懷的笑道“此行一別,不知歸期,廖兄還需謹言慎行,萬事以大局為重,切莫貪圖一時之利,陷己身於險境!”
“我辦事你放心,家中還得煩請兄弟多幫襯些,待得廖某榮歸故里,必定與你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廖凡志揹著簡易行囊,躊躇滿志的將一家老小託付給最信任的人。
“望自珍重!”樑子俊拱手作別,與老友萬事盡在不言中。
將剩餘時間讓與夫妻話別,樑子俊就反身去同夏景玉攀談。相交多年,許多話不需言明就知其意,他相信,憑廖凡志的才學,不出幾年就將嶄露頭角,一展抱負。
他只要安頓好老友託付的事,定可等到與他秉燭夜談的那天。
蘇英首度拋開廉恥,於大庭廣眾之下與廖凡志相擁“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與君團聚……切記每月一封家書,也好讓妻知你平安,聊作慰藉……”
“放心吧……在家照顧好爹孃……也替我好好守著咱們的家,等我回來,定不負你!”廖凡志咬牙話別,這次離家,不再是鬧彆扭般的躲出去幾日,也不是行商一月半月就可返回,若是有幸能償此身,別說讓他窩居這青平縣,就是日日呆在家中都心甘情願。
什麼屈才、什麼大展拳腳?不過是明面上安撫媳婦的寬慰話,若是可以,誰願意背井離鄉舍家撇業的遠行他方?且不說此去歸期不定,就連景王預備如何使喚他都是未知,此行兇險不定,又如何敢將她帶在身邊?
若真出了事,有梁兄照應,他才能無後顧之憂……
第167章嚴父稚子
柳盈盈自幼被撿回官坊,得過氣才女悉心培養,同齡中琴棋書畫不說技藝精湛卻也無人能及,是以十六歲就一舉奪魁,再加上賣藝不賣身,自是比勾欄花魁名氣更響。
官坊不比市井花樓,接待的大多都是有錢有勢的富紳老爺,亦或是才情並茂的書生學子。鶯聲燕語、酥胸半露的淫靡場景在這裡尋不到影子,反倒是吟詩作對,探討音律的才子佳人成雙成對。
這裡鮮少談情說愛,亦不似花樓那般迎來送往,詩會、賞花的盛宴則是每隔半月便要撒回帖子,邀請有識之士共同赴宴。
樑子俊不屑去花樓尋花問柳,倒是來過官坊飲酒作樂,是以這花魁見倒是見過幾次,卻不曾點她作陪。
一個清倌而已,犯不著撒大把銀子砸她身上取樂,平日慣於渾鬧的傢伙也知他這點怪癖,倒也沒人敢在這事上取笑他不解風情。
柳盈盈此刻髮髻披散,愁腸九轉的倚靠在榻,酡紅著雙頰一會兒憂慮一會兒羞惱,這般小女兒心態害了相思病,真真應了那句一廂粉黛又愁眉。
青兒掀了珠簾入內,未語先笑的驚醒陷入情愁的柳盈盈,嗔怪的輕斥道“還笑!若不是你這丫頭多嘴,怎會惹出這麼大麻煩?也不知可否累及公子清譽……”
青兒嬌俏的撅起紅唇,委屈的嘟囔“青兒也是為小姐好才故意算計些許,若是得當,不但能挽回聲譽還能一舉得個好郎君,總比老死官坊強吧?我瞧那公子也是個憨直的,當是個好歸宿”
“休要胡言!咱們命賤,何來聲譽一說?若是連累公子豈不恩將仇報?我自幼被撿回官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