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的誇了陳青兩句。
陳青嚅囁開口“不敢勞掌櫃稱讚,懇求二掌櫃下回莫要再為陳青攬這活計才好”
二掌櫃收了笑臉,哼哈一句,這事可不是繡工說了算,不過既然陳青不願,下次把活派給別人也一樣,只要事前跟主顧說好換工變成。
這大掌櫃和二掌櫃都有接活派活的權利,但大掌櫃管的事多,所以這接活大多由二掌櫃負責商談。派活則是大掌櫃事前吩咐下去,由主事看著分給繡工。私密活計則是哪個掌櫃接的,就由哪個掌櫃負責完成。
陳青也不敢多說,退到樓下將春色滿園交到柳伯手上。
柳伯檢查一番,沒看出問題,便問道“可有按我吩咐求過二掌櫃?”
“嗯,說了,二掌櫃沒應,但也未訓誡我”陳青老實回答。
“那就成了,你不願意他下次也不敢再強迫於你”柳伯將心放下,又給陳青派了個大活。
有大活在手裡頂著,掌櫃也不好硬塞小活給繡工,陳青欣喜接過,再三謝過柳伯,才拎著布包去門口取竹筐。
這次接的活要求在年節前完成,只有50天工期,這在往常看來算是急活,但陳青此刻最多的就是時間,不怕耽誤工期,是以估計能在一個月後完成。
陳青每次繡活都會提前交工,那副春色滿園也提前近一個月繡完,為保每次不出差錯,陳青都會留下足夠的富餘時間。
趕到家,陳青先熬了碗薑湯灌下去,才燒熱火炕,窩在柴房繡新活。小衣給了雙倍價錢有2兩銀子,春色滿園刺繡3兩,手裡一共現有15兩5錢。
樑子俊負氣出走,一到縣城,便安置了馬匹跑到酒肆吃喝消愁。
直到酒足飯飽才晃悠著踏出酒肆,路上稍顯俊秀的爺們都繞開他走,甚至還有一個酸腐書生當下展開紙扇遮住口鼻,自他面前匆匆行過。
樑子俊摸著下巴左思右想,莫不是半月之前的風流韻事終於發酵成美酒?不然這些爺們怎會見他如躲瘟疫?
樑子俊歪著頭,咬著拇指甲蓋哼笑一聲,快步朝萬樂齋行去,一路行人但凡認出他的都紛紛走避,生怕被他相中。
樑子俊玩笑似的當真街邊逗弄兩個模樣還算周正的爺們,只見他們慌亂中抱頭、捂臉失聲大叫“三爺,三爺放過小人吧,小人家中尚有妻兒寡母,這敗俗之事萬萬不可行之”
“我長的醜,比不得某某某,三爺當去尋那俊爺俏哥兒取樂,本人不才,做不來那曲意迎歡之事”
“切~沒想到梁三爺竟是個斷袖,嘖嘖……小哥也不比爺們差,甚至滋味更好,咋就得意上硬邦邦的爺們了?……呦,這不三爺嗎?別來無恙啊?哈哈……家中糟妻叫我回去吃飯,告罪,告罪!”
“爺,爺,您看我長的成嗎?小的願提鞋伺候……”一個一臉痘痘的文弱書生自薦枕蓆,略顯風騷的拋了個媚眼。
樑子俊遇上真斷袖,忙嚇的伸腳一踹,竟將那書生踢開兩米遠才轉身匆匆逃離。
撫著被驚到的心肝,樑子俊拂袖進入萬樂齋,夥計略顯怪異的迎上前“三爺……咱家老爺今個不在”
樑子俊瞧他離自己兩米遠就知道準是那傳言變了味,不然不會連好友都避開自己“無妨,你去替我尋廖公子前來商議”
夥計忙應聲稱是,結果沒等到廖凡志,倒是李守財率先推門進來。
“抱歉,抱歉,夥計不懂事,還望梁兄見諒”李守財開門即道歉,笑眯眯的臉如同招財進寶的年畫般讓人無法冷臉相對。
“我當李兄也怕了我呢,原是我誤會了?”樑子俊冷哼一聲。
“還不是家中賤妻聽信傳言胡亂吩咐夥計,梁兄為人,最是堂堂正正。李某自認不是那知己,卻也瞭解三分”
樑子俊面上好看許多,這才招呼李守財落座“到底怎麼回事?這前些日與何兄吃酒也不見傳言如此兇險”
“哎~梁兄有所不知,那傳言原也只算風流韻事,說說便罷。這不趕巧碰上冬節,各家走親訪友,閒談之中十之有八說的都是你的趣事,這照貓畫虎越見誇張,傳到夫子耳中氣的他當庭就掀了桌子,直言沒有你這般不知廉恥的門生,再不許你進門拜訪。”李守財與梁、廖等人都出自悠然書院,這私塾又只有一名夫子,自有師生情誼聯絡。
“怎都驚動先生了?你快與我說說究竟都傳成什麼樣了?”樑子俊皺眉,即使當街調戲爺們,也不至於令路人行如此誇張之舉。
正巧廖凡志匆匆趕來,一進門就幸災樂禍的笑罵“你小子這回是出大名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