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詳的叫人恍惚,這夢,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醒。
很突然地,床榻上一聲輕輕的咳嗽響起。
施佰春渾身一僵幾乎無法動彈,她緩緩地轉過頭,屏息望著已經在床上躺了個把個月的人。
她見他復原情況良好的粉色指尖動了動,再見他原本猙獰焦黑而今恢復得平滑細緻的臉上,眼睫動了動,而後緩緩睜開了眼。
心中一窒,那剎那間思緒雜亂得叫施佰春氣息急喘。
她戰戰兢兢地踏出半步,懷疑這是不是夢境,又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臉,而後發覺真的很痛,整個人突地跳了起來大喊一聲:“白白!”接著便慌亂地朝床榻奔去。
心急如焚之間沒看見腳邊的火爐,她跌了一跤踉踉艙艙地摔倒在床邊。
歐意如轉過頭來,凝視著聲音發出的位置。
施佰春雙手攀住床沿猛地竄起到歐意如面前,床榻上的歐意如又咳了一聲,施佰春大喊:“哪裡不舒服哪裡疼?咳嗽是不是?我馬上去替你備藥。”她緊張兮兮地說著。
歐意如抓住馬上就要往外跑去的施佰春,張嘴欲語,卻發不了聲音。
施佰春猛點頭,連忙倒了點溫水讓歐意如潤喉,這慌亂之間七手八腳地,好不容易鎮定了下來,才想起要對歐意如說:“你喉嚨被濃煙嗆傷了,所以剛開始講話會有點困難。”
歐意如點了點頭,舒服些了便問道:“這裡……是哪裡?”他的聲音沙啞而破碎,像石子相擊似地粗糙且令人不忍聽聞。
“血衣教的銘城總舵。”施佰春補了一句道:“這裡現下是我在管,你不必擔心烏衣教人。”
歐意如將茶杯遞給施佰春,施佰春拿著,心想是要離開歐意如將杯子放回桌上,還是繼續留下來,不過咫尺之距而已,卻讓她掙扎上半天。
“怎麼?”歐意如低聲問。
歐意如的一句怎麼,引得施佰春又想起這些日子的擔心害怕,怕歐意如永遠不醒,怕歐意如也許一個氣喘不過來離她而去。
這麼一下,眼淚便瀰漫雙眼。杯子自她手上一鬆落在床畔,她雙手緊緊圈住歐意如,將頭埋進這人懷裡,死命抱著不放。
“你知不知道我之前以為你死了,嚇死我了!”施佰春拼了命地往歐意如懷裡鑽,也不管這人才剛康復,受不受得了她一身蠻力。
施佰春說:“把你從盧思峰帶回來的那幾天,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