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萬延年這樣問,不由得疑惑的問:“咦,萬兄,你知道我是為什麼進宮的?”
萬延年鼻孔裡出氣道:“你那點子事兒,我一猜一打聽還不就一清二楚了?”
說的顏丹璧頓時有點想淌冷汗——她這事兒是這麼的好打聽啊,那豈不是很有盡人皆知的危險?!
因此變得有點結巴的道:“萬,萬兄你是從哪裡打聽來的?我這事兒可沒幾個人知道”
萬延年不理她這個茬兒,接著道:“我看你這事兒啊很有砸的危險,你也不打聽打聽清楚,只為了那點子銀子就把自己搭進去,你說你到底是糊塗呢還是傻?”萬延年說著說著又憤慨起來。
不過口氣聽起來倒像個知道內情的。
顏丹璧也深深的覺得自己當時是被那千金的光芒砸暈了,想的也太幼稚,沒料到事情的發展往往是不可預測的,就比如自己如今竟成了太子的“預備暖床丫鬟”,而皇后上次看到自己,竟連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自己換了裝扮,白了之後,就同那張畫像不像了?還是畫像的事本就是子虛烏有,只是宸小王爺編出來以堅定自己扮假公主的信心的?
總之,這事兒越來越混亂,越來越煩,顏丹璧本來就是個亂七八糟的人,最怕碰上的就是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
因此她對萬延年這頓責備毫無異義,只低頭踢了踢腳邊的殘雪。然後抬起頭來,萬分厚臉皮的道:“萬兄,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天雷(已補充)
據說底子真有貨的人大都是低調的,這句話顏丹璧今日才深有體會。
跟萬延年好歹也是一個鍋裡吃過飯,一個帳篷裡睡過覺,腥風血雨共同經歷過的好兄弟,他的老底子,竟是今日才叫她知道。
原來萬延年家,也是皇親貴戚中的一支,其祖父所娶的正妻,也是個公主,是當今聖上的親姑姑。這個祖母只生了萬延年的爹一個人,剩下的那幾位叔父,俱是庶出。據說萬延年這祖父當年長的便是美玉之姿,容貌冠壓京城,以至於當時京都無美人,說到美貌,便都以萬延年的祖父,萬相為標準。
萬延年據說是萬家唯一一個繼承了他祖父的體貌的,因此從小便被人戲稱為“小萬郎”。
從家譜上來說,萬延年和當今的太子尚懿,乃是表親。
而又因為年歲相當,萬延年自七歲起,便被當今聖上看中,命進宮來隨當時的五皇子尚懿讀書,萬延年從此脫離了嫡母的魔掌,在宮裡一住便是十多年,跟太子可謂是兩小無猜、一同長大,因此關係十分的要好。
按理說萬延年今生的路差不多也就定了,五皇子的伴讀,太子的發小,追隨太子一直到其登基,是為太子的左膀右臂,總之只要安分守己,在朝廷裡總會有一個牢固的位置,甚至是叫人豔羨的位置。
可是萬延年這個人只是容貌上繼承了祖父,性格上並沒有一點遺傳。不但不喜 歡'炫。書。網'做官,還天生成一種風流灑脫的性情,很受不了朝中規矩的拘束,自小伴讀時便屢屢淘氣,好在聖上愛他聰敏過人,太子又和他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地,所以才一直沒受過什麼責罰。
後來漸漸大了,他在宮裡便百般抑鬱,變著法子想出去過逍遙日子,尚懿因念著從小的情誼,也只得準了。
萬延年混了十年的宮廷,眼見得就要功成名就之時,竟然拍拍屁股就要走了——父親萬侍郎聽說後差點氣暈,父子倆因此大吵了一架,鬧得不歡而散。萬延年才開始了各處萍蹤浪跡、南來北往的做生意的生活。
萬父本來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曾經說過膝下諸子,將來都要仰靠年兒的話。不曾想如今卻白養了一場,不肯朝中為官也就罷了,還做起了賺取蠅頭微利的商賈,簡直是玷辱門楣,因此父子之情頓時就冷了。
萬延年也甚是瞭解自己的父親,對父兄們前後的態度雖然感到寒心,然而他自小經見的多了,也寒心的慣了,因此面上看起來倒像個沒心沒肺的人,每年也還是定時返京回家,帶些各地的風物孝敬父親,禮節是不肯缺的。
回京除了回家盡為人子的孝道,也一同見見太子尚懿,小時候的情誼倒沒有變。
同時萬延年回京,也是京中的一大新聞,墨雲國的風氣不是特別的保守,紅粉佳麗們只要不逾矩,儘可以同有德的男子會面談講,只要不是一個人單獨見面便可以了。
因此,每當萬延年回京,京中的佳麗們經常相約而來,或為一睹萬延年的風采,或為一敘離別之情,香車鬢影,你來我往的,竟要將萬家的門檻踏破。萬延年先時還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