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近。
顏丹璧聽出了其中一個是禽獸太子的聲音,正想拔腿就走,忽然又聽見了另外一個耳熟而又親切的聲音,略帶些慵懶的妖孽嗓音,是,是萬延年?
顏丹璧的小心肝頓時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她緊緊的抱著手中的梅花,站在那幽‘徑的分岔口等待。
並沒有用多長時間,大概也就是半盞茶的光景,四五個身影轉出了那蒼翠的竹林,為首的一個便是一身明黃色衣袍的禽獸太子,太子的身後隨即轉出了一個包裹著狐皮大氅的耀眼身影——正是萬延年。
多日不見,萬延年越發的騷包了,人家的狐皮都當裡子穿,就他做成了這麼惹人眼目的慄褐色狐裘大氅,大氅的領子露出錦衣的衣領,頭髮用一枚黑玉髮簪束在頭頂,髮尾鬆鬆散散的一瀉而下,披在肩頭。越發的顯出一張刀削的妖孽臉,眉飛入鬢,媚眼如絲……
好在挺直的鼻子和稜角分明的唇吻配合在一起,是十足的美男子氣質,總算沒有一媚到底,而是變成了妖孽。
顏丹璧覺得近一個月沒見,萬延年除了變得更好看了,其他什麼也沒變。
而自己呢,恐怕已經在憂慮和煎熬之下,變得更醜了吧,顏丹璧揪著花正要開口先打了個打噴嚏。
不過,倒有人立即叫她了,一個是太子的聲音道:“你怎的折了這麼些梅花兒?”一個是萬延年那一聽就是故意裝出來的驚喜的聲音道:“顏弟?!你怎的在這裡,真是巧的很啊巧的很——”
話音剛落地,已經一陣香風拂過,一個乾乾淨淨的手帕子遞到了自己鼻子下,又聽萬延年的聲音近在咫尺的颳著耳膜道:“顏弟,你這是……在殿下府上做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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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丹璧心懷愧疚的應了一聲,滿心裡想拉住萬延年訴說以往以及當前,然而禽獸太子就負手站在一側,又叫她開不得口。
她擦了擦鼻涕瞄了一眼太子,太子臉上只略略有點驚訝的意思,見她看他,便也抬眼望了望她,大概是看她抱著的梅花太累贅了,竟然伸手拿走了一枝杆大的,方轉頭笑著問萬延年道:“延軒,這丫頭竟是你的故人?”
萬延年正籠著狐裘看顏丹璧揩鼻涕,聞言笑道:“唔,這丫頭的家是南邊的,弟數月前南下做生意,正和她做了鄰居,因此結緣。這孩子剛上京那會兒還在我那宅子裡住了些日子,弟只聽她說要進宮當差,不曾想竟是在殿下府上——”
太子的黑眉毛微微的挑起一邊,這回看來是真的驚詫了。又一次將目光投到了顏丹璧臉上,顏丹璧只做乖順狀低著頭看著地面。
這時便聽萬延年又說:“唔,殿下若不介意的話,弟想冒昧借一步同這孩子說句話”
太子將手裡的花枝交給身後的下人,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既如此,請自便——”便走開了一步,又折回身道:“若好了便來紫燕閣找本宮,有新進的雪芽茶——”說著便帶著隨行人等自去了。
這裡太子一走開,顏丹璧先叫了一聲:“萬兄——”
萬延年便拉著她來到臨近的一個避人的雪塢之下,又打量了她一番,挑起眼睛道:“看你這模樣,這回可是鬧夠了?”
顏丹璧知道他是點以前他叮囑過的“不要和宸王太子等人親近”的話,便嘆了口氣,想,人為財死啊人為財死。又抬起頭道:“萬兄,我,我也是身不由已的——你怎的和太子這樣熟?嗚嗚,這兩天我一直想逃跑來著,一直沒跑成——”
萬延年便鼻子裡哼了一聲道:“自作主張的進宮,也不和我商量一聲——”竟是一副負氣的模樣。
顏丹璧知道萬延年有時會莫名其妙的小心眼,因此忙道:“不是這樣的萬兄,當時那宸小王爺催得急,晚上說了這事第二日就送我走了,我也只來得及給你捎個信兒……”
萬延年仰著下巴睨著她,那眼神的分明是在說:“這不過是藉口”,顏丹璧揣度著萬延年定是氣自己沒拿他當朋友和大哥,因此只好閉了嘴,露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
萬延年果然看不得她這樣的表情,默了一默便軟化了——放下了胸前的胳膊,譏誚的神色也轉變了一下,緩和了語氣問:“我估摸著你此時也已經住夠了,故而特來瞧瞧你。你的事兒是完了還是砸了?”
顏丹璧走的時候只叫金桃捎信給萬延年,告訴他自己進宮了,一年後再相見,卻沒有說明是因何進宮的,因此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