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食指在桌上叩了一叩,“朕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倒是膽子大,竟敢懷疑起朕來了。”
我不敢怠慢,忙道,“臣不敢。”
“朕對這世間的事都瞭如指掌,別提還是在京城裡朕的眼皮子底下的陸宅。”
我聽她言語裡甚是自滿,也是附和道,“多虧陛下心細如髮,才管得這天下太平。”
她笑了一聲,“你倒是嘴甜,與朕說說,那日的火你懷疑是誰放的?”
我不敢亂猜,低了頭裝小,“臣愚鈍,當夜只是被人叫醒才去救火,並不知那火是何時燒的,也不知那火,是誰人放的。”
她笑了笑,“直說便是,朕準你無罪。”
我低頭道,“或許是陸景候在生意上樹敵頗多,引了旁人不滿前來縱火。”
她道,“那何以只燒了東廂?既是他仇敵前來,自然只揀他陸景候住的主宅燒才好罷?”
她笑了又道,“朕若說,那火就是陸景候他自個賊喊捉賊,你信不信?”
秋意漫溯篇 第八章 女帝暗示(2)
“朕若說,”女帝笑著彷彿洞徹了萬物,她眯眼看我,“那火就是陸景候他自個賊喊捉賊,你信不信?”
我額頭突突直跳,也不知女帝與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何,她若是懷疑陸景候有何動機,直去問他便是,緣何與我來說這多。
“蘇蘇,你到底與他是起的個什麼心思?”
我抬頭一怔,被她炯炯的雙目刺得不敢分神,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說,只得道,“臣只知,若不是陛下肯慈悲救我,只怕他往後便要成了我的姑爺。”
她又是一笑,“行了,你先出去罷。”
我恍然想起陸景候先前走時似乎要我不相往來的架勢,心裡倏忽有些發慌,可話一出口木已成舟,女帝現下看我的神色又是我捉摸不透的,只得跪了安,低著頭出去了。
王喜百無聊賴地拿拂塵去轟那些繞作一團的牛虻,我將門悄悄合上,他聽見細微的動靜回身來看我,一雙眼睛竟有些泛紅。
我笑著去接了他拂塵一齊擺擺蕩蕩,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了這是?天熱起來把你自個兒悶壞了?”
他沒好氣道,“你說話可積點德,我還不是擔心你被陛下責罵。”
“怎麼會,”我抬眼去找飛遠的牛虻,“陛下可體諒我,我這一趟出宮沒抓住陸景候的任何把柄,陛下竟也沒生氣。”
“嗨,你還別說,”他悄聲道,“陛下今兒似乎得了個線報與陸景候有關,聽說在朝上都是笑不停呢。”
我道,“那便恭喜陛下了。”
只是不知陸景候,到底有沒有與女帝為敵的心思和能耐。
王喜道,“這幾日不見怪想你的,我晚上當完了差上你那兒吃飯去。”
我笑著往他面上一拍,“行啊,只管來蹭飯,姑奶奶我還是有些家底兒的。”
他朝我一啐,“呸,還姑奶奶,往後之別讓你遇上要來求小爺的事兒,不然,讓你求著叫小爺我十聲大爺。”
我笑了笑,“大爺,大爺誒,我現在便叫你了,怎麼著?”
他搶過拂塵作勢要來轟我,“你趕緊兒得回去睡睡吧,看你這一臉白的,別暈了趴在我腳邊上了。”
我把臉一摸,“行,那我先回淑玉宮了,瞧陛下的意思,我這幾日又是要閒下來了。”
淑玉宮的紅玉翠璃正站在殿外,把洗好晾起來的被罩翻了面繼續曬,我遮了遮日頭,眯眼衝她們笑道,“喲,這是誰家的小娘子俊俏得緊,快快隨本少爺回家做小妾去。”
她們聽見我的聲音先是一喜,隨後異口同聲嗔了句道,“姑姑怎的壞起來了。”
我嘻嘻笑著往她們面上各捏了一把,“說我壞?小心今兒把你們兩個小蹄子辦服帖了。”
她們面薄,紅了整張芙蓉面,我道,“先前還是要下雨的樣子,沒料到又出了太陽了。”
紅玉將我手臂一扶,“姑姑快進去歇著,寢殿裡頭的榻上給您放了張新竹蓆,快試試硌人不硌人。”
我回身看她們,“這幾日我不在,你們都睡哪兒?”
紅玉頓住不說話,翠璃只好小聲道,“我們睡偏房。”
我抬了抬眉毛,“不是交待過你們,與我一樣都睡偏殿麼?”
紅玉把翠璃一挽,“姑姑,宮裡人多眼雜,您不在的時候也沒人來給我們撐腰,我們不好亂來的。”
我瞭然,往她們也往殿內一招,“行了,我去午睡會,那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