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便扯著路邊的乾草啃……所有我曾怕的一切,我都一一嚐遍了,在失去了他們之後,我發現我曾經怕的東焉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可怕的了,甚至我都不怕死了,因為我覺得死也是一種痛快的解脫啊——”
“只是,我雖然克服了一切怕的事情,但卻還是怕痛啊……”*收臂抱緊虞子嬰,將頭深深地埋進她的頸窩之間,有一種滾燙的液體滑落浸入她的脖子間,埋在她胸前的聲音,啞著,鼻音甕聲甕氣,低低地虛弱撒嬌道:“所以,小乖,輕一點好吧……下次再傷我的時候,能輕一點嗎?”
虞子嬰心一顫,只覺他哽咽訴求的話,令她已狠不下心來。
“我這麼行屍走肉地活著,只為了有一天,讓這個罪魁禍首也明白,死其實很可怕,我要讓他徹底痛徹心扉後,再絕望而悽慘地死去。”
“他的罪,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不管他是誰,他要揹負的錯……總會一樣一樣地算清的。”
虞子嬰緊握著髮簪的手,頹然垂落,張了張嘴,她覺得她能夠發出聲音了,只是聲音已啞得不像話了。
“*,但滅族真正的罪魁禍首……你知道的,並不是他啊。”
沒有他,總會有誰被殷聖的人利用。
只要這世上的人擁有慾念,便總會被引誘下神壇,人類的七大原罪,嫉妒,*,貪婪,懶惰,傲慢,貪食,惰怒,來自於人心,既是原始,亦是人與生俱來的罪。
只要殷聖一開始的目的是騰蛇族,那麼那一場慘烈的戰爭,便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缺失而避免。
所以,真正懷有惡意侵略的是殷聖,它才是她要討伐跟復仇的真正物件。
至於聖主,她的同胞兄長,他的錯,則會按照族規來處置,她不會因為他是她的親生兄長而徇私,而他欠*的債,總歸也要還的。
所以,她剛才想阻止的並不是*想殺他,而是在一怒之下殺了他,她想徹底將這一切都整理清楚後,再行審判他的罪孽。
另外,她還有一些重要的問題想要跟他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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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很抱歉,請大家諒解一下哈,過年期間每當靜想安靜地躲在房間當一個好作者時,總有一些推脫不了的飯局,再加上靜血崩第一天,腰痠腹漲得都挺不起來了,所以還有一章沒有一塊兒放上來。
☆、大結局(四)
無人注意,仰躺在地上的聖主,費力地翻過身,他麻木地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爬出一條血長痕跡,顫顫巍巍地撿起了*先前掉落在地上的婚約書。
婚約書乃象牙卷軸,大紅錦繡鍛面,在幽幽光線下反射著一種瑰麗煥彩的流光,這是一種昂貴又能夠儲存良久的蠶絲織布而成,聖主心呯呯直跳,甚至他感覺到自己雙手地顫抖著,一種莫名的恐懼與慌張攥住了他的心臟,但他努力保持平靜,慢慢地調整著呼吸。
他先將手上沾上的血跡在身上擦拭乾淨之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捲開了它。
明明應該一開始便摧毀的東西,如今重新到了他手中,他並不急著毀掉,卻神使鬼差地想……看一看這裡面的內容。
軸內面用金線鏽鐫著內容,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面的內容,一目十行,十分平靜,然而當他目光凝滯地盯著最後一行位置時,卻像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那裡有一行字,考慮到因鄭重斟酌用字的緣故,是以繡鐫的語氣十分緩慢而簡潔。
“慈兒有孝,妹姝有愛,故授親以姻……”
大體意思:吾兒慈孝,念其對吾心愛的女兒護愛有加,是以吾願親上加親,踢予其兩好姻緣……
臉色由黃色變成蠟一樣白,嘴唇也變得蒼白,一字一頓而冷酷地念完這一段泣血的字句,聖主全身一震,兩眼發黑,腳下的土地彷彿一直不斷地朝下沉。
突然,全身蜷縮成一團,像被一腳踢撞到牆倒地痛嗚的野狗一樣,高高地佝僂著背脊,長髮湊亂覆面,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淒厲癲狂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聽到聖主不同尋常的笑聲,轉過身,見底下的聖主終於得到了他念念不忘的婚約書,卻整個人崩潰的模樣,心底瞭解,便整了整神色,抱著虞子嬰倏地一下破水而出。
落地後,虞子嬰掙扎著從*身上下去,*見虞子嬰視線一直緊緊地盯著那一卷令聖主失常的婚約書,心中咯噔一聲,便想先一步將之藏起,但注意到虞子嬰驀地掃視過來的平靜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