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速刺去。
使勁刺,直接整根沒入,眨眼間暈開的血跡便令聖主胸前溼透,像一朵朵盛開的死亡之花。
“你這個瘋子!你知道你的一已之私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嗎——”
*散滑下落的髮絲狂亂,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只為了這麼一個可笑的原因——”
“你這種人為什麼一直不去死——”
*完全就像瘋了一樣,他把噴怒化作一聲震人心肺的怒吼,癲狂地紅著眼,眼角因太過用力而呲裂開來,流出兩行駭人心驚的血淚。
而聖主則白著一張臉,兩眼一動不動,像死了一躺在地上,任他發洩著、刺著。
虞子嬰見*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拼命地晃動著身軀,喉中發出一聲咕嚕的含糊音節,她現在根本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的迷藥,還是在昏迷之中被人點了啞穴道。
不行!
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抬頭望著吊著她的柔韌絲帛,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臂徒然下扯用力,“咔嚓!”一聲,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一條手腕關節脫離了,因此另一隻手能夠活動的空間便相應多了一些,然後她單臂攥著絲帛,一點一點地朝上將水下的身體提起,等差不多半邊身子都離水之後,便一晃一搖,連續試探了好幾次,然後用力地開始擺動身軀,猛地一下撞前方的石壁撞去。
呯——!
巨大的撞擊聲伴隨著水聲濺起的浪花聲,令*身形一滯。
他愣忡地轉過頭,只見上方吊在水中的虞子嬰正拼命兇狠地擺動著身軀,拿頭、拿身軀、拿*猛地撞向那堅硬的巖壁,直撞得是頭破血流,水花爆開,濺飛得一池都染紅。
她的臉色本就很白,溼發垂粘著她的臉部輪廓,更顯其嬌小瘦弱,再加此刻額頭的血像止不住一樣流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下一刻就會死了一樣。
*跟聖主都被她嚇得魂飛魄散了!
“嬰——”
“小乖——”
*想都沒想,直接拋下聖主,飛踏水窪淺池,拔地一躍而上,直接“噗通”一聲跳入水中,他緊張害怕地靠近她後,連忙張臂抱住她軟軟下滑的冰冷身軀,痛聲喊道:“小乖——”
“小乖,你怎麼了,你醒醒——”
他慌亂地將她手上的絲帛解開,當發現她的一隻手腕無力扭曲垂落時,滿眼都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而虞子嬰一遭解脫,便冷著小臉,黑瞳似淬冰一般,二話不說地推開他。
但*卻仍舊緊緊地抱住她,想檢視她額頭的傷口。
虞子嬰咬緊後牙槽,一把取過他手中的簪子,便朝他胸口狠狠地刺了進去。
她大眼內此刻溢滿了戾氣、冷漠、陌生、恨意。
胸口被狠刺下去,*除了唇色一白,呼吸驟停了一息,卻像什麼都感受不到一樣,他只扯著一抹愧疚安撫的笑,輕拍著她的背脊,像對待孩子一樣柔聲輕哄著:“乖,不痛了,不痛了哦,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多刺幾下,不解恨的話,再多刺幾下哦。”
虞子嬰冷著臉,果真手起再落,迅猛如殘影,再猛刺了一計。
……還真是狠啊。
*皺著眉,唇白如紙,卻仍舊咧開嘴,笑得又傻又悲傷:“小乖,因為我想要殺他,所以你也要殺我嗎?”
虞子嬰聞言一愣,偏過頭,靜靜地看著他。
——其實,她只是想要他冷靜下來。
“小乖,你知道嗎?我從小便很嬌氣,明明是一個男孩子,卻像女孩子一樣被家人養大,我怕痛怕死也怕孤獨寂寞,我常常遇到一點點小事便會委屈地大哭大叫,要讓別人哄著我讓著我,所以除了家人,外面的人很多都討厭我,而正因為外面的人都厭惡我,因此家裡的人為了補償便會增倍地疼愛我……”
虞子嬰面無表情盯著他,一瞬不眨。
*擁著她,將她抬高一些,至下而上仰望著她,桃腮帶笑,水中的他,墨髮浸水,像煙霞輕攏,粲然生光,面罩絕望悽美的黃金燕尾蝶,眼角遺落的卻是說不盡的悲傷與荒蕪:“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所有愛我的人會在一夜之間全部都消失了,因為保護我,而被別人一個個地殺光了,因為他們死了,我就像從天堂掉入了地獄,我也失去了一切的尊貴與驕傲,我就像乞丐一樣,我怕冷,但我常常挨凍,我怕髒,但我常常撿著一些連狗都不吃的東西,渴極了還喝過地上的泥水,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