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嫉妒則被騰蛇祭壇的詭異與種族文化的濃重氣氛給吸引住了,他四處張望探索,摸摸碰碰,在很早之前他便對這個神秘戰神種族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如今能親身蒞臨,整個人既興奮又刺激,碧瞳張大,蒼白的面容泛起一層不正常的潮紅之色。
眼下,眾人四下散開來,各自到處去尋找可疑的機關位置。
這時,虞子嬰不經意看到聖主獨自一人站在不遠處,九聖使則四處檢視搜尋。
他烏髮漆黑,仰首之際,弧線優美的長頸肌膚如玉,映著朦朧燭光,如透明一般。
他仰望凝視著騰蛇雕塑的某個位置,她感覺有異,便亦仰頭望去,卻原來是騰蛇神伸出的那一隻巨大手掌。
這手有何奇怪,值得他愣神望佇。
虞子嬰放空思緒,全神貫注,再仔細一看,騰蛇神鵰塑的他掌雕刻得十分細緻,連紋路關節褶皺都清晰可遍,然而他的手有一種不和諧的違和感。
騰蛇雕塑英氣勃然,身覆鱗鎧,長髮辮織蛇鞭攏於肩膀,下半蛇身則纏盤兩圈,尖端躍起,從整體而言,健美的身軀無一絲贅物,仰面向著天空,高舉著右手,他張大著嘴巴,似乎受到了神的啟示在高聲預言,亦像是在朝蒼穹神殿無聲吶喊宣告。
他的右手,伸展開來的五根指頭,拇指戴著一枚蛇冠粗戒,無名配指著一枚雙蛇交匯的戒子、中指則是單蛇戒子、食指是蛇首交纏的兩枚戒子,這些戒子並非石雕,而是另外配戴上去的實物,但五根手指,卻唯獨少了小指的戒子……
虞子嬰撇下視線,默默思索了一下,便走近仍舊站在祭壇中央位置的惰。
見他對地上的“惡魔之爪”十分感興趣,亦沉寂著眉目一同望去,漸漸地,她眼神多了一絲雪亮,倒是發現了一些怪異之處。
“為什麼,無論是神塑像跟惡魔之爪,都唯獨小指缺了一隻戒指?”虞子嬰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惰早就知道虞子嬰站在他身邊,卻一直漠然無動於衷,只在聽她問話時,抬頭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在相學上,小指一般而言代表著什麼?”
虞子嬰伸出手,蜷縮起五指:“小指一向是代表著子息,後輩。”
“所以,這讓你想到什麼?”
虞子嬰再次仰頭望向騰蛇像,心中默唸——拇指代表著權威,食指代表*,中指代表公正,無名指代表婚姻,它們都被冠以一枚戒子,唯有小拇指代表子息,卻獨缺無物……她想了一下,又聯想到祭壇內供奉的那一根先皇肋骨,突然有所感悟。
“繁衍子息……難道說,這最後一個戒指,需要其後代為其戴上方能開啟機關?”
“大概吧,只是這最後一枚戒子,卻不一定好找……當然,這一條理論還沒有被證實,再看看其它的吧。”惰收回視線,啟步朝別的地方走去。
虞子嬰自然而然地隨著惰的步履一塊兒來到棺槨附近,那鋪陣一地的鐵鎖鏈子像一條條面板溼滑冰冷又堅硬的黑鞭蟒蛇,錯橫交縱,極大程度地阻礙他們靠近的速度,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去貿然踩上鐵鎖鏈子,而是儘量避開尋找落腳點。
虞子嬰是因為對自家種族的敬畏之意,不願以踩踐與先輩祖宗棺槨相連纏交的鐵鎖鏈子,而惰究竟為何,卻不得而知了。
來到棺槨前不遠,虞子嬰撩開前擺,對著棺木,正規正矩地磕響了三個頭。
其它人聽到動靜,都一同看去,九使怔忡了一下,這才恍然想起,這個之前自稱“虞子嬰”的少女,正是騰蛇皇族的公主。
或許是一開始她表現得太冷靜,太過無動於衷,也或者是她一直太過低調於自己的身份,眾人才有些遺忘了這一點。
*沉默地看著虞子嬰朝棺槨重磕三個響頭,緩緩掩闔下睫毛。
聖主黑瞳如點漆,每次凝望向虞子嬰時,總帶了一點兒與別人不同的柔和與隱痛的眷戀。
他也多想在騰蛇祭壇內給族先們磕上三個響頭,可是——他不配,他是騰蛇的罪人,所以……子嬰,就只能祈求你代我為之了。
“你對於騰蛇祭壇的事情,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清楚?”惰見虞子嬰起身,便狐疑地問道。
虞子嬰拍了拍膝蓋的灰,直起腰,道:“我從小便被殷聖的人追殺著,後來與族人失散一直流落它國。”
惰靠近她,微微俯下身子,將聲音輕輕送於她耳中:“聽聞祭壇裡面有一座供騰蛇皇后代索取無窮無盡的寶窟,若你能夠得到它,用來招兵買馬,或許會更快地復興騰蛇一族。”
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