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來請求過他的救助,但他卻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荒謬且難以理解的話,他內心自是十分牴觸甚至是厭惡的,然而她卻道……
“好吧,我給我一次機會。如果你當真佛心堅韌,便一直心無旁鶩地念佛經,不受我干擾。但——一旦你失敗了,那麼你就不能再怪我了。”
當時他以為她這句話給他帶來的該是一縷光明曙光,卻不料……那只是魔鬼的媿媿靡靡之蠱惑虛渺之言,更是卻是將他徹底扯入魔淵墮落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切的墮落皆源於無知與狂妄,當時他並不能深刻地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隨著她有意的撩撥,少女用一種十足侵略性的目光,巡視與遊離在他那從不曾經經任何人窺探的軀體之時,他忍不住從身體最深處傳出一絲絲顫悚……
他躲不開,亦無法躲,來自於她賦予那種連靈魂彷彿都要燃燒的炙熱的感覺,那根冰冷的手指,分明是冰冷而殘酷,一般像她這種人不是性冷便是情冷,然而那指尖的觸感,卻因為他身體的熱度而漸漸被煨燙溫了,可越是這樣,那溫軟的觸感帶來的感覺仿似更激烈,更兇猛,指尖傳來的彷彿電流穿過的麻癢的感覺,讓他全身一震……
一邊控制著身體的異樣,一邊穩往略帶沙啞的聲音輕念道:“如是我聞。一時薄伽梵遊化諸國至廣嚴城住樂音樹下。與大苾芻眾八千人——”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瞳仁倏地瞠大,她竟,她竟用手摸到他那裡……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淨無瑕穢……幽冥眾生悉蒙開曉。隨意所趣作諸事業。”
那道故意壓低的粗嘎嗓音在他耳畔輕輕接過,他方喘上一口氣,便因為她的話整個人僵硬住了。
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像魔鬼一般做著如此叛逆墮落事情的人,竟用著如此虔誠而熟捻的聲音頌出佛經。
矛盾而又令人無法忽視的人啊……
“你聽過天厄體嗎?”她的聲音冰冷,質如銳器,刻意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氣氛。
天厄體?他呼吸一滯,遲疑道:“厄運天罰……”這是天誅必殺之命格啊,這必須是累積多少世血債才能施予的命劫,他倒是從師傅那裡聽說過,而師傅亦是從祖師爺那裡聽過,但他們傳朔而上數代,卻從來不曾見過有這種命格的人出現。
他當真驚愕了!
“既然你會批命,那你就該明白你便是那千年難得一遇的大氣運者。”她的語氣帶著一種深沉灰暗的無奈情緒,就像剛才她的一切強硬與惡劣態度只是偽裝,如玻璃一般易碎,她從唇邊逸出一聲嘆息:“幫幫我,我不能死!我需要你的……”
你聽過天厄體嗎……你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大氣運者……幫幫我,我不能死……我需要你……
這幾句話,徹底顛覆了他對她的認知與評估,原來她並非隨便哪一個人都行,原來他對她而言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她需要他,一切只是為了活著……當她不顧一切地容納下他之時,那處傳來的痛意令他有一種霧沌驟然撥開的錯覺,綠嶂百重,清川萬轉,猶如一場來自於末來的清晰圖象印入他眼前,他有一種驀然頓悟。
師傅曾言,躲不開,雖難以承受,卻又必須一一承受的,這便是每個人所要經歷之命運……
當在鄲單城重遇,並認出她的時候,他的第一感覺並不是對她外貌的失望,或是氣惱羞憤,而是有一種命運果然很神奇的感嘆。
他自然認出了她——宇文家那個被眾人戲稱為乞丐少姐的宇文子嬰,卻不想他批之她的命運,施之於她,而她便受之於他,當初他判定她命止十三歲,然而再看到她,他卻看不透她了,生與死,福與災,她就像一個重塑的石人,無過去無末來,他曾私下多次測算,卻始終也測不出她的命格。
若非那時她親口告訴他,她是天厄體,他想必如何也猜不透她的變化。
天厄體,雖說是天誅必殞之命格,然而細數至幾千年之間又有誰配擁有如此天殊之命格,從另一個側面來看,她當真是一個稀世命格無雙的人啊。
再遇時的她變化明顯,倒不是相貌,而是內在,她明顯加重的命中之煞,從陰格直接變成了純陰格,也不知道她短短一段時間究竟做了些什麼天怒神怨之事,竟轉變成了一副天厄體,不過她竟能拖著一副天厄體活到他們再次見面,當屬於一則奇聞。
他以前並不明白其中緣由,後來經易池一番描述與讚歎她與這座嬰落之城的往事,他才恍然前後,才確信她恐怕是一名玄術師。
玄術師啊,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