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根本不知道、也或許是根本不在意舞樂那一臉氣歪了的豐富的面部表情代表著什麼,虞子嬰隨手整理了一下自身,便率先走出了土窯洞。
“哎?喂,你等我一下。”
舞樂剛演譯完一場身心疲憊的心理活動,堪堪一回過神,便看虞子嬰竟拋下自個兒獨自走了,他瞪圓一雙妖媚杏眸,便幾步跨前地追了上去。
一走出土洞窯,密集明亮的光線便傾撒而來,虞子嬰噓了噓眼睛,便看到除了一開始著急等侯的姬三、羅平跟平四他們,連易池也一臉嚴肅擔憂地站在門口。
他看到虞子嬰勉強笑了笑,點頭打了一聲招呼,便對著她身後的舞樂,斂起笑容深深地作了一揖:“妖醫閣下,易池在此懇請你,替李婆婆她看一下病吧,她情況不容樂觀,我們實在等不了了。”
妖醫?看來是猜出他的身份了,舞樂彎指撫唇,眼底冷譏一笑而過,當真是一群狗鼻子,哪裡有“肉”嗅一嗅就能知道。
姬三等人經過一夜商量,的確透過他異於常人的形象跟“舞樂”這個名字,猜出了他的身份,可看到他們易老大放下了所有姿態如此低聲下氣地央求,舞樂還是一副瞧不上眼,輕蔑鼻息朝人悠閒望天無視的態度,眼底都冒起了難以抑止的怒火。
奈何,李婆婆情況危機,如今是他們要求人,只能忍氣吞聲地咬牙和血吞,全部朝著他跪地一拜:“拜託你了!”
李婆婆曾對他們不是有恩,便是有情,她為人樂善好施,脾氣也好,以前住在他們隔避時,總是隔三岔五地做些好吃的給他們送來。
記得有次姬三衝動之下打傷了一名員外的好色兒子闖下了大禍,亦是李婆婆不要那一張老臉皮,散盡了全部家產湊足了錢送給一位她當小官的親戚,求了好長時間,才將事情私了才免去姬三一場牢獄之災,所以易池、姬三他們對李婆婆的感情都很深。
姬三將頭抵在地面,眼眶泛紅,急切哽咽道:“救一下她吧,只要你活她,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舞樂冷漠地扇著袖子,滿不在乎道:“我說了……”
虞子嬰目光一一掃視過他們急切忍耐的表情,沉吟了片刻,搶先一步道:“若救人便需要用一頓早膳作為交換,你們覺得意下如何?”
舞樂倏地轉過頭,瞪圓了眼睛——早膳?難道他的絕頂醫術只頂得上一頓膳食?!這提的條件會不會太掉價了呀喂!
不過一提到這早膳兩個字,他頓時想起來他昨天好像只隨便用了些糕點裹腹,直到現在都沒有食用過一粒米,也覺得腹飢難耐,轉念一想也覺得胖妞提得對,可——可再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會不會有些虧了?
他堂堂妖醫竟自掉身價跟這群無權無勢的貧民看病,要知道擱以前那些所謂的皇親貴族抬著各種珍稀玩物,黃金百銀萬兩來跪求他,他還不一定會替他們瞧病呢。
易池他們聞言驚喜地看著虞子嬰,連忙頷首,接著便目光炙炙地盯著舞樂,等著他的答案,看他一臉遲疑躊躇的模樣,心中大喜。
果然還是虞姑娘有辦法,一句話便讓他從一點不感興趣,變成如今這種還有考慮的餘地。
“你覺得我不能進城,青衣侯會允許你私自進城嗎?若我們一直不進城,你打算吃什麼?光靠你身上的藥丸充飢?”虞子嬰很現實地戳破了他的各種奢望。
舞樂臉色一黑,忍不住瞪了虞子嬰一眼:“都怪你,難道你還嫌害我不夠慘,如今巴著我當勞力來養你這小胖子嗎?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遇著你,想著當初在九連雲峰不過第一次見面,你就連我的初——”。
他驀地收住聲音,差點沒嚇到舌尖,連忙掩住嘴唇,但從指尖依舊洩露的通透雪膚無疑染上一層薄薄胭脂粉。
“……”該死的,他差一點就說出來了!
初吻初抱初泡什麼的被一個小胖子奪去了,他還嫌丟不夠人嗎,還四處張揚?!
“初什麼?”虞子嬰偏過頭,好奇懵懂地盯著他。
舞樂轉身,堅決不看她,沒好氣地啐了一句:“初毛!”
被人嫌棄得一無事處的虞子嬰,想了想,一臉嚴肅正經道:“表以為說一些我聽不懂的,就能夠轉移話題。”
“……”擦~!胖子神馬地這麼敏銳,還想不想讓他活著離開了?!
易池瞧著兩人一番“協商”後,舞樂態度明顯鬆懈了,他之前的感覺果然沒有錯,只要虞子嬰肯出現求請,妖醫才會願意紆尊降貴,他只聽聞過妖醫的傳聞,他一向驕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