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3 / 4)

覺盛夏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底,透心冷。

那雙鐵灰瞳仁隨著情緒翻滾,最後凝霜成冰藍色澤,就像獄海生波,生冷泛寒,殺著濃重的殺意。

顯然,久拿不下的戰局,讓青衣侯隱生了怒意。

他迅速拉下車廂垂落的一截綢帶,那綢帶連截著頂端,只聞車廂左翼跟右翼一陣機械啟動咔咔聲響,便是一支弓筋咻咻地疾射如蝗,基本上一射便是數千支短矢。

哞~~哞~~外面傳出一陣獸吼,悽長震耳欲潰。

他帶著流光的蟒綠衣襬涼涼拂過舞樂撐在車廂的手背,他移向左側矮墩位置,再度拉下一截綢帶,只見車首從厚寬底部從中間的縫敞開,裡面藏著數十幾戈或矛,同時朝前一刺,那些準備攀車的敵人便被刺了個腹破胸穿,再也不敢欺近。

而車頂的人則被青衣侯蓄氣一掌,便是如波層盪漾漸疊,氣鼓破風,震得攀附在車頂的口噴鮮血,飛摔撞地,即使沒有當場氣絕,亦少了半條命。

只見由青衣侯親自出手,不過短短片刻,便已殲滅重創敵方大部分主力,舞樂頓然安心不少,亦有閒心去關注別的事情,比如這輛車廂的機關,難怪他一直覺得這個馬車廂體異常沉重,每滾一輪便壓軋入土幾寸,原來它是一種小型體“機巧”,能將馬車做得如此奇特而精巧,想必是青衣侯麾下那名叫胡萊的機巧師才能夠做得到吧。

他突然又想到什麼,將視線轉射向虞子嬰,也不知道胖妞是因為嚇傻了,還是腦子被撞傻了,竟表現得異常安靜,他腹誹地撇了撇嘴。

見她聽著外面轟隆隆獸潮震耳的聲音,側了側耳朵,竟想掀開那木簾窗簾,舞樂當即一驚,一手撐地,大步一跨地衝上前將她的手臂拉進來,怒道:“危險!”

卻沒有想到“危險”二字語音剛落,窗外一刀寒光一閃,便劃了進來,噗——瞬間便劃破他的手臂,看著那一條長長的血痕,他瞠大了眼睛。

而虞子嬰也愣了一下,她抬眼目光沈靜,看他盯著那條受傷的手臂整個人都傻了,或許是因為剛才他的舉動令她稍微動了一個惻隱之心,便抿了抿嘴唇,猶豫地勸戒道:“你現在時運低,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比較好。”

但沒有想到她好心提醒的一句,卻像一個火焰瞬間點燃了舞樂的腦袋:“什麼叫我乖乖地找個地方躲好?你這個胖子有沒有良心啊,我是為了誰才英勇負傷的啊,你難道不是應該先關心關心我,問一下我的手痛不痛嗎?你怎麼能這樣冷靜地對可憐慘兮兮的我說著這種冷血無情的話?你是打算將我得一命嗚呼嗎?啊?!”

虞子嬰被他噴了一臉口水,兩眼一眨不眨,顯得有些呆。

“能一口氣說這麼多廢話,要想死看來還得多補一刀。”青衣侯從鼻翼冷嗤一聲,一腳便將他踢開後,拎起虞子嬰如一道寒風似地掠出車廂。

獸潮過了,空氣依舊殘留著黃土煙塵,一踏出車廂,虞子嬰發現之前造成的混亂已經被精兵們乾淨利索地平息了,此刻朝淵精兵們手持利械,正押解著一批人前來。

她回頭看著身方隆隆煙塵中,那隱約可見的部位,原來之前朝著他們狂奔而來是一群野牛群。

“問完話,就全部殺了。”青衣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刺客的面目,他身影佇立於車廂前一動不動,修長的背影嵌入了黃沙厚土中,渲染起天地一片陰霾。

他下車只為了看一眼第一次試用“機巧”的成果。

一名身穿藍鎧,腰別長劍的將領上前抱拳跪地,道:“主上,他們是、是城中百姓——”

他語言停頓中,帶著淡淡求情的意味。

“什麼城中百姓?我們哪裡配稱得上是城中百姓,我們只是被貴族們驅趕的賤民,是卑微被踐踏的人種,我們就不配住在漂亮奢華的城中,只配在這荒涼危險的城外生存!”

一名高大男子雙手被兩名士兵押著,他看著青衣侯,面布怒意,雙目瞠圓,自嘲地沉聲道。

這次除了死傷的七人,剩下四十人都被抓獲,他們都與那高大男子一樣的表情,狠狠不屈地盯著他們,像是隨時準備衝上來咬下他們一塊肉。

虞子嬰被安置在青衣侯後側,她雖然身形長得又圓又胖可惜卻很矮,是以由著青衣侯這座大山在前擋著,她這棵小草倒是不怎麼惹眼了。

看著被抓的刺客,她斂神聚目打量,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那種簡單的貧民穿著,一件青曷粗布製成的上衣,一條褲子,衣服因長期搓洗而泛白起糙,或許是為了行動方便,每一個人的手臂跟褲腿都利索地挽了兩圈,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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