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仰天嘶吼一聲,身上便四射飈出濃液,一滴便能令青衣侯嶄整的衣角冒出一團青煙,焦黑一塊。
如今情勢十分嚴峻,他每一擊既不能將它們擊潰,亦無法重創,甚至過激的手段能讓這四人吐出蠱蟲,那些蠱蟲一觸至人的面板,便像飢餓轆轆的野獸迅速將人的內腹吞食乾淨。
“蠱……”青衣侯眸色一震,薄妖的嘴唇抿緊。
“侯爺,我等快要抗不住了!”一名將領撫著被灼焦的左臂,慌亂地跑過來。
青衣侯此刻眉眼冷冽得如梅染素雪,每一處不透著冷,他蒼白的手指彎曲成一柄弓弦,牙關咯咯作響,緊繃著。
“那是蠱人,用尋常的方法是消滅不了的。”
眾人突聞一道像雪花一般乾淨,空靈而清冷的聲音響起來,驚愕張望,而青衣侯則一震,雙目如爆裂的火星,猛然轉頭一看。
只見虞子嬰蹲在一塊半人高的石碑之上,雙手托腮懶思地盯著打鬥戰場。
而青衣侯則因她此刻的模樣而怔愣一瞬,只見她那張像圓宵一樣白糯的大臉,如今變成一張被刮花的貓臉,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凌亂不堪,那露在外面的面板更是黑得不正常。
面板的問題這裡面有點他的因素便不予計較了,可看她現在這種傷痕累累,一身狼狽的模樣,就彷彿他跟她第一次見面一樣。
“依舊沒長進!”
他淬一聲,面色冰冷如雪,但卻大掌一卷,將猝不及防的她的圓潤身體吸至身旁,一把捏住她肉肉的手臂,他一雙狹長流瑩著幽光的眼睛緊緊盯著她面目,確定她並沒有少胳膊少腿,才掀開薄唇冷冷一笑,卻猶如春暖花開融化的積雪,冰潤沾露的靡豔,頓時奪走了天地的顏色。
虞子嬰瞳仁微瞠,怔怔地望著他,一動不動。
總覺得,現在這個笑容是他為了迎接她歸來而送來的稀貴禮物。
“子嬰,你竟然還是回來了,這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啊。”
不知道何時前方的精兵已被剿滅一空,四位怪物之後,猀華信步愉悅地走了出來。
他已經徹底拋棄了之前的鮮卑裝束,此刻的他戴著一頭白毛雄獅的帽簷,遠遠看去就像他天生長著一頭白髮,那張俊朗古銅色的面容因為臉頰,跟嘴角染上緋麗勾勒的顏料,而顯得有幾分邪異,他上身穿著一件暗紫的短褂,腰間綁著一根指粗的滌繩,一左一右綁著兩個葫蘆大小的蠱罐,下身是寬大的束腿七分褲,夾指草鞋。
他雙手抄兜,彎著一雙狐狸眼笑眯眯地睨著虞子嬰。
“你回來了,更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虞子嬰很淡定地將原話還給他,老實說虞子嬰第一次遇到這麼會偽裝自己的人類,真實的他跟之前偽裝的善良單純的猀華簡直有著天淵之別。
她不痛不癢的諷令猀華不怒反笑,他聲線特地放慢,有一種於耳畔細細呢喃的溫柔:“沒關係,你回來得正好,等解決完了青衣侯,也我省得再去找你了。”
青衣侯被忽略,聽著他們兩人熟捻地你一言我一語,只覺胸蕩雲層積壓,吐納氣息片刻尤不覺輕鬆,他眯睫,那銳利的鋒芒的視線睨向猀華,眼中有著明晃晃地殺意。
任憑他腦袋如何精妙絕倫,也無法想明白為什麼他身旁這個醜胖子怎麼會這麼招蒼蠅惦記,之前是那個毒蛇一般癲狂的嫉妒,如今又招了這麼奇形怪狀的變態。
忍不住指尖微動,他伸出長臂將虞子嬰帶至身側,那勢姿,那神態,那霸氣側漏的舉動,明晃晃地就是顯示主權啊!
即使是他不想要的東西,在他沒放手之前,別人亦休想染指!
猀華眼底一黯,自然瞧見了他的動作,笑得陰險而暗沉:“果然令人不爽,亦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蠱人,上!”
這時,四個怪物蠱人魏巍顫顫地踏前一步,吼吼吼!三人狂叫幾聲,那聲音像虎嘯震耳,之前“屍變”的鮮卑族人眼睛亦漸漸變成灰白,如失去了理智的傀儡,慢慢圍攏過來。
隨即三具蠱人轟然倒下,就像剔了骨削了肉只剩一張皮滑落,那裡面的蠱蟲洶湧衝擊向最後一個蠱人。看著眨眼間,四具蠱人溶解成一具,那力量絕非一加一等於二的!
它現在等於是一具人肉絞碎機,它每一個力道幾乎都帶著轟嗡空氣的震動,青衣侯神色一緊,立即推開虞子嬰如蛟龍長嘯俯衝上去,知道它的*強悍,青衣侯亦不敢託大,迅速套上千魂百骨鏈,聚氣將雙掌護住,五指溝渠下去便撕掉一塊腐肉。
接著他掌心便發出嗤嗤地響聲,他瞳孔緊縮,它的腐蝕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