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倒刺猩紅的長鞭,甩了甩呼呼生風,簌簌作響,又從中拿出一排尖銀針等等令人生寒的刑具。
籽月曾經是一名暗衛,自然是培訓過抗刑虐這一環節,是以雖然如今她臉色微白,卻依舊硬氣咬牙,不吐一句求饒之詞。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體質較弱的舞樂雖然被冷水潑醒,可是他腦袋始終一片混沌,就像疲憊跋涉千萬,眼皮掙扎許久,才緩緩睜開,可視線內全是一片模糊,又等了好半晌才終於回過神來。
等視線清晰後,他呼吸微喘,從眉毛滴落的冰水浸入眼珠,卻不想正好看到那個一臉凶神惡煞的黑衣侍衛,正準備對著身旁的籽月動鞭子,他一愣,根本來不及考慮許多,氣息一亂,這一出聲便完全暴露了他男子的身份。
“咳咳……慢著,你們如此欺負一名女子算什麼本事,若要想用刑,咳咳……就朝我身上使!”
由於他臉上一直覆遮著一塊麵紗,即使溼水粘在臉上也沒有掉,牧驪歌他因為顧及玄嬰的關係,一直沒有對他們兩人進行受審搜身,所以直到這一刻都不甚清楚這兩個人的真實身份。
舞樂不懂得變聲技巧,所以他一開口,毫無疑問牧驪歌便懷疑了,便揚手令黑衣侍衛停下來,他抬步走上前將舞樂的面紗一撕,剎時,便露出一張螓首蛾眉,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的絕麗面容,他不由得微微失神一瞬。
接著,眸光便帶了幾分疑色,想了想,他開口叫安德才到書庫房去拿那些通緝要犯的畫像。
玄嬰知道關於舞樂身份一事絕對瞞不住了。
傻子!
她在心中怒罵一聲。
不一會兒,安德才拿來約十數張畫卷,最後透過仔細一對比,他忍不住放開斯文形象,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啊……”
“你、你真傻啊!”籽月簡直急得直跺腳,直接怒其不爭地罵道。
舞樂知道身份被揭露意味著什麼,他繃緊一張桃杏面容,低垂下頭,他也知道剛才自己有些衝動了,可是讓他眼睜睜地看著籽月在他面前被人凌虐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呵呵呵~俗媚妖醫竟然就這樣出現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玄嬰,你真是本殿的一個福星啊!”
他志得意滿之際,倒是不忘將玄嬰也一併拖下水去。
這完全就是*裸的挑撥啊,玄嬰無語。
果然,籽月一聽,便氣煞了一張英氣面容,波濤胸前起伏不定:“你這個賤人!原來真是跟他們一夥的!祈殿呢,你究竟將他怎麼了?!虧得祈殿還特意掉回頭去找你,你——”
舞樂聽到籽月破口大罵玄嬰,順勢看去,便看到一張纏滿繃帶的臉,雖然他不知道虞子嬰究竟想做什麼,可他是知道的,虞子嬰本就是瑛皇國其附屬鄲單小國異姓王的女兒,鄲單小國與瑛皇國一脈相連,她如果當真幫瑛皇國做事,這倒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這般一想,他便自嘲地勾了勾唇,眸光失神空洞地望著地面某一處。
玄嬰一直暗中關注著舞樂,看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因為籽月滿嘴滿心只關心玖蘭戚祈,而忽視了他的感受而難過。
“你開口祈殿,閉口祈殿,難道那個所謂的祈殿對你很重要?”玄嬰道。
籽月發出一種受傷獅子般的怒吼聲:“若他死了,我籽月即使化成厲鬼,那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那一張淒厲兇狠的面容,自然是嚇不倒玄嬰的,只是她此刻所表現的那種激烈情感,就像陷入一個熱戀中隨時為愛奮不顧身的女人,她腦中不欺然想起曾有那麼一個人,就跟傻子似地一直傻傻地跟她重複唸叨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我的清白之軀是要留給我的親親籽月的……”
“我一定要去貪婪之城找籽月。”
“胖妞,我不能陪你了……等開城之後,我要先入城主府找籽月……”
“籽月……”
她眸光一暗,伸手便是一巴掌扇過去。
啪!地一掌,驚愣住了所有人,包括牧驪歌。
“你是他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玄嬰那張怪異造型的臉,逼近她,那如黑洞的眼眸似要將她的整個靈魂都吸汲乾淨:“比起一個根本想不起要來救你的男人,跟一個不惜暴露身份來救你的男人,你腦子如果沒有病,都知道該怎麼選,不是嗎?”
籽月雙手被拷,無法反擊,亦無法掩面,她只能將打偏的臉再轉回來,既怒又恨地瞪著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