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為競爭一定的權益,對相應的幸運者或潛在的幸運者懷有的一種冷漠、貶低、排斥、甚至是敵視的心理狀態。
那麼她表現得太過強勢則會觸及他的好勝心,使其產生一種排斥,甚至敵視的心態,她決定暫時換一種更“柔和”的方式靠近他。
當嫉悠悠轉醒之時,身體的本能率先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氣息靠近,他第一反應便是出手攻擊。
由於血之亡鐮被擱至一旁,他摸不著隨身武器,便直接橫掃一掌煽去。
這倒是玄嬰千算萬算沒有預料到的結果,她好像低估了嫉妒曾經生活的環境艱險程度,才讓他練就出這麼一副隨時處於警覺的身體,眼下她倒是不畏那一如拔了尖甲的爪子,可若輕易躲掉的話……
到底是會露出破綻的吧,於是她微縮了縮肩膀,像是不堪受力,實則借力使力地從床畔矮凳几上翻撞倒在地上。
“啊嗯……”
嫉動手時,便順勢睜開了眼睛,一抬眼,便正好看到玄嬰狼狽地摔在地上,還因為力道過猛,軲轆軲轆地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下來。
她頭髮披散逶迤於地,一身潔淨雪白的宮裙蹭上灰褐汙漬,雙腿微微蜷縮地弓起,剛才那副準備呈現的完美“等待”畫面算是被嫉這突出其來的一手,破壞得淋漓盡致。
但是……嫉定睛一看,發現是玄嬰時,他輕咳幾聲,沙啞而乾裂的嗓音溢位幾個音節,頓時吊梢眼角,白森森露齒,尖銳刻薄地笑了:“豬……蠢。”
“……”玄嬰在心中默唸一百遍:冷靜、冷靜、冷靜……
她抬起眼看著他,卻驀地一怔。
由於嫉妒剛才醒來動手之際,他經常纏入額至一隻眼睛的鬆垮繃帶順勢滑落,頓時露出了一隻森幽碧瞳,與另一隻,甚少觸碰到光明,卻是一種黯淡慘羅顏色。
一綠一淺褐琥珀色。
他一無所察,或許是因為睡了三天,那混沌的神智尚未完全清醒的緣故,他昨夜發一一夜的燒,現在即使面對她,這個令他恨得牙癢癢,想除之而後快的“仇人”,他全身痠痛無力,那厚積卻薄發的殺意簡直弱得可憐。
異色雙瞳?!
玄嬰不想他測覺到她的異樣,迅速耷拉下眼皮,直直地盯著地面,心中一跳……
想不到他竟是異色雙瞳,在哪一個國家,或者說是無論異域或皇朝,都輕視這種異色雙瞳的存在,如騰蛇一族異色雙瞳的情況相同,一般擁有異色雙瞳的人,都是雜統血脈滲摻過多,導致了原本的血脈被稀釋……
……想著他的性格,他的成長環境,他那一位“皇兄”,還有這一雙避忌的異色雙瞳,玄嬰考慮,看來還是不夠,再“柔和”的方式接近他,他心中的自卑感都會被激發。
她想她已經差不多猜出來了,他的“嫉妒”全源於一種“惟我獨尊”心理被挫傷後與報復心理相結合的結果。
一般自尊心過盛的人,被挫傷了自尊心理往往會伴隨著自卑、傷心、不安、焦慮、煩躁、恐懼等等負面情緒,她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感知到這些情緒的,可明顯這些情緒讓他十分痛苦,甚至性格扭曲。
一個人的卓越給自己帶來的是無盡的痛苦,人的報復心理機制決定了人一定會採取措施給該人以報復。
她要做的,就是改換一種最能讓他“安心”的方式。
想促成就一段戀情,有時候就需要挖掘兩個人之間的“相似性”與“共通性”,如此一來,有默契的交談便會使兩方產生安全感。
類似物以類聚的心理吧。
他既然嫉恨那些能觸發他心理陰暗的人,那麼對她呢……?
玄嬰稍微審視了一下自身,他對她明顯有敵視心理,她想……誰對一個欺辱凌虐過自已的人,都不可能平靜以待吧,或除了這些原因,還存不存在些別的原因……比如武功、外貌、榮譽、地位、成就、財產、威望……
“你……醒了,那我去找人來。”
看來聖潔高嶺的白蓮花的確不適合嫉這種心胸狹窄之人,他或許更需要與他一同自甘墮落地泥潭地獄掙扎的人。
玄嬰不會去刻意討好他,這麼做與一般的奴僕宮人有何區別,她需要做的,是一步步進攻掠奪,而不是討好諂媚。
淡淡地說完,她爬起來轉身便是要走,嫉艱難地移動身子,倏地伸臂朝她擲碎一個碗瓷杯,哐當!
“人呢!?本、本殿的人呢……”
看他激烈地喘息著,一醒來跟睡夢中截然不同的兩張面孔,一張用一句很俗的話來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