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虞子嬰眯了眯眼,重複念出這二個字。
“嗯,宛丘倒是離車矢城並不遠,這焚世九轉陣著實惡毒,每煉一陣非血流成河不可,宛丘本就是一片遺留之地,如今更是遭受了難以恢復的創傷,特別在那裡生活的某些族群,噯。”清鑾難得斂下笑顏,沉哀地嘆息一聲。
在清鑾提到在那裡生存的族群時,虞子嬰心中一跳。
“他們所受的災難與仇恨,非殷聖血債血償不能平息。”虞子嬰眼底幽深,語氣多了幾分森冷之意,在這岑寂寒冷的夜裡直��誦摹�
清鑾看虞子嬰終於有了他期待之中的反應,便趁鐵打熱道:“我懷疑此次車矢城的事情,亦是殷聖所為,他們用心著實令人膽顫心驚。”
“何以見得?”
“雖然城中居民皆認為是中原人所為,但私不認為這種時候,還有哪一國這麼有閒心特地跑來小小的車矢做這種無用功的事情。”清鑾搖了搖頭。
“那殷聖的人又為何要做這些事情呢?”虞子嬰問道。
清鑾沉吟片刻,道:“所以……這便是需要徹查之事了。”
這車矢城究竟有何利讓殷聖的人圖,才讓他們殺雞用上牛刀來宰呢?
“子嬰,談完了嗎?”
這時,帳蓬外傳來桑昆翊低沉詢問的聲音。
虞子嬰停下交談,心知師傅是擔心她了,她對清鑾道:“今日便到此為止。”
清鑾自是懂她的意思,他歉意一笑:“是清鑾心急這麼晚還來攪擾王者休息了,但臨走前,清鑾仍舊有一件事情需要向王者確認……”
“你想問清娥的事?”虞子嬰道。
清鑾神色嚴肅點頭:“是,大師姐失蹤半月的餘,與她失蹤的還有一群門下弟子,她是奉師命前來尋找王者,不可能失故消失的。”
“她想必已經凶多吉少了,殷聖的人曾利用清虛宮以她的名號刺殺過我。”既然清虛宮向她交誠,虞子嬰亦不再隱瞞,據實以告。
清鑾聞言神色一僵,久久不語。
“清鑾……告辭了。”
他朝虞子嬰施一深揖後,便步履沉重,轉身離開。
待清鑾離開後,桑昆翊便撩幔,披著一身溼寒之氣進來了。
他看向虞子嬰,向來冷厲俊嚴的神色沉匿,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方道:“惰皇,可是……離開了?”
之前發生的事情,鄭宇森已主動向他坦白認錯了,是以他才明白為何之前一直沒見異域等人。
他倒不是擔心他們,甚至他們能夠遠離他徒弟他反而是樂見的,他怕只怕虞子嬰會因此……心中不舒坦,畢竟她能將人帶在身邊一路,必是有其用意與想法,如今人因沖虛派弟子而氣走……
虞子嬰心底有事,所以對這個話題直接避而不答。
“師傅,明日我要離開去一趟宛丘。”
桑昆翊神寒似冰玉的面容一愣,當即反應道:“那為師與你……”
虞子嬰清聲打斷:“師傅,你且有你要做的事情,不需要特地為我而奔波。”
看虞子嬰態度堅決,桑昆翊一雙黑眸若清潭映繁星,幽聲一嘆:“子嬰,你已成長得為師伸手都難以攀及的地步了……為師不會約束你,因為為師知道你是一個有主意的人,但為師想你知道,沖虛派永遠是你的後盾。”
“嗯,我知道。”虞子嬰重重頷首,神色慎重以待。
桑昆翊看她這人小鬼大的認真模樣,心底一軟,不太習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夜,你便在此處休息吧。”
“嗯。師傅,我是騰蛇皇族的事情……你是在收養我之前就知道的嗎?”虞子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桑昆翊倒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道:“其實你被宇文一家收養的事情乃你義父一早便籌辦好的,為師本反對,像這種冒名頂替之事多少存在隱患與被揭穿的後患,而便在那時他則告訴了為師,你們的真實身份,而在他遁死之後,為師不得不依他的安排從之。”
虞子嬰聞言,終於了悟桑昆翊當初為何會將前身宇文子嬰留在宇文家,而非帶走,原來這一切都是來自於老乞丐的安排,但老乞丐為何一定要讓前身留在宇文家不可呢?
看虞子嬰仍舊在思考,桑昆翊亦不打擾她,道了一句“早些休息吧”便出了帳篷。
——
而就在桑昆翊走後,虞子嬰則抬起臉,一拂袖熄滅掉火盆,寒風順帶席捲青布幔,她揉身一閃則悄然無息出了青帳,趁著黑夜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