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勇敢。”虞子嬰搖頭。
“可……可是我就不敢,我就算隔著這麼遠看到景帝,我、我都覺得好可怕,可她卻敢這樣跟景帝說話,這不是勇敢是什麼嗎?”肖寶音小心翼翼地瞄了景帝一眼,便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虞子嬰看著她的眼睛,語調平仄陳述道:“是愚蠢。”
“什麼?”
“我們的一切行為都是被暗中記錄著的。”虞子嬰道。
“什麼意思……啊,對了,我想起來了,你之前說過的……難道、難道這次試閱是在暗中進行……所以……所以剛才才說試閱完了?”肖寶音恍然愣神道。
“這位鳳儀公主,您以為我們景帝陛下此次選妃的標準是什麼?”看那些公主都因這鳳儀的問話而鬧騰起來,太監都尉對這個女人更是厭惡幾分,但畢竟為避免事端鬧大,他唯有耐著性子問道。
鳳儀深吸一口氣,眸光神彩飛揚地回道:“鳳儀不敢妄自猜揣景帝陛下的心思,但以景帝陛下這般德厚流光之人,必定不會膚淺以貌取人。”
此話雖是讚揚,但話中的倨傲與咄咄逼人卻令人不喜。
並不是人人都喜歡這種鋒芒畢露之人……虞子嬰用一種看死物的眼神盯著鳳儀。
“呵,鳳儀公主說得沒錯,此次試閱的確不在選貌,而是一場毅力與德行的比試,而這是剛才你們獨自在廣場的個人成績。”
太監都尉垂頭似冷笑了一聲,便讓侍衛將一份份記錄的名單派送下去,諸位公主人手一份,
亦送了一份抄錄給各席位的使臣們。
鳳儀公主接過疑惑一看,接著整個人都怔愣呆滯了。
上面記載著就是她們暴曬時的一言一行,還進行了一番評論。
而她既輕視了別的對手,亦曾滿嘴抱怨過……眼下更是質疑景帝陛下……
其實試閱一早就已經開始了,只是這個試閱的確選的不是貌,而是選人品!
回味過來的鳳儀公主當即臉色白如紙漿,冷汗淋漓,她立即祍禮跪地:“是鳳儀失禮了,鳳儀自知本不該如此魯莽行事,可看到眾國公主一個個地暈倒被送走,心中是既急又痛,才會口不擇實,更令剛才一暈頭,便衝口而出,現下……實悔矣。”
這話倒是說得還算漂亮,一來是表明她的善心,二來將過錯推成曬暈了頭造成的,三來表悔過之意,按道理來說此事也就是口頭罪過想不追究亦可就此揭過,但有人偏生就是那天生不按道理行事的。
“百鳥國剔除資格。”
景帝那彷彿幻化成讓人不由屏息的絕色容貌冷抿一笑,好似遮蓋了四周萬般景色,驚人動魄又肆意的令人寒毛直豎。
“將百鳥國的人即刻趕出朝淵國。”
僅簡單的一句話,便將一個自作聰明的女人落選了,要說落選還是小事,剛才看著那斕那一笑,虞子嬰知道這鳳儀公主將百鳥國一併連累了。
聽著那不依不饒,變成哀聲悽叫被拖走的聲音,眾人嚇得面色蒼白,眼珠子轉動,都將小心思齊齊收起。
還好剛才慢人一步,否則做出如此愚蠢之事,落得這般悽慘下場的便是她們了。
肖寶音則目瞪口呆地看著虞子嬰,忍不住冒出一句:“你當真……目光如矩啊。”
由專人將虞子嬰帶到瑛皇國席位上,虞子嬰迅速用內力將臉色憋紅,造成一種受熱過度的虛假之相,一入內侍衛摒退兩側,她接過牧驪歌親自倒過的茶水,灌了一杯。
牧驪歌清雅面容帶著幾分擔憂後的鬆緩道:“剛才為兄還擔憂你會暈倒。”
“在沒有將景帝推倒前,我是不會暈的。”虞子嬰目光堅定。
“……有志氣,不過剛才那個什麼百鳥國的公主冒險進言的時候,皇兄還以為你也會衝上去呢。”牧驪歌笑道。
“我是想衝啊,可當時被曬暈了頭,等我清醒後只看到她被朝淵國的侍衛拖出去,哪裡還會去犯傻啊。”
“……有見地。”
兩人對話十分詭異地進入了沉默階段。
這就是最近這兩兄妹的相處模式。
老實說,以往牧驪歌雖寵著牧曉鳳這個嫡妹,但一直都是靠物質與獎勵來獲取其芳心,所以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很少,每次見面不是應付她闖禍的事情便是聊她的禍事結果,但這段時間兩人的頻繁相處令他發現,跟她交流著實太累人了。
“你準備上前跟景帝敬酒?”
看牧驪歌換上一身輕薄雙單衣袍,侍衛擺好酒杯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