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使臣是誰,甚至聯姻的物件對外亦是一無所知,這個南疆國相比鬼蜮國更為神秘。
這百名公主究竟哪一位是南疆國送來聯姻的公主呢?眾人曾猜測紛紛,但朝淵國對此卻保持緘默死守。
影影綽綽的簾內,估摸站著十來人,以虞子嬰的眼力透過半遮半卷的鶴斑妃竹卷,穩約看到十幾名高大魁梧的身影如標兵捍衛疆土一般杵立,一道柔軟起伏的身影斜臥於一張泛著寒霧的冰塌之上。
虞子嬰眼角一抽,她敢肯定朝淵國主辦方絕對沒有對南疆國特殊待遇到這種程度,竟專門替他們準備這麼一張千金難尋的寒冰玉製成的冰塌。
他面容幾乎被那十來人的撒下的影陰遮全,從虞子嬰的角度看去,僅能看到平坦的胸膛是一名男子,墨髮頃數流洩,一襲金色長袍,長長繁複暗紋長擺拖在地上,燦燦生光,衣料是極為光滑的絲綢,貼出凹凸有致的曲線。
他身上蓋著一張白狐細軟而奢華的毛毯,斑斑光線之中,那隨著搭在白毛絨毯一隻手,竟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驀地,冰塌之人彷彿發現她的窺視,旋即一道感似優美細緻卻又殘忍至極的視線準確無誤地捕到她的目光,這是一種本能直覺,她雖然沒有與他直接四目相視,卻仍舊能夠感覺到他眼神能夠直接觸及靈魂,下一刻便能將人的靈魂撕裂吞噬。
虞子嬰迅速垂下睫毛,將周身氣息收斂得十分完美,不露絲毫破綻,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那道視線便撤離開去。
敏感性太強了,簡直如同野獸般靠直覺來捕捉獵物,虞子嬰暗暗給此人的評價。
南疆國……她曾記得老乞丐在榕宅曾跟她說過,要讓她去南疆國……
此時,高臺之上禮炮齊鳴,奉旨宣讀聖喻的禮官長始了長篇大論的講話。
“諸國蒞臨,祥兆初瑞……”
待禮官的一番讚揚頌歌后,再度禮炮齊鳴,晴雷轟隆,眾人入席就座。
景帝貪婪一揮衣,如千仞崗,威儀冷顏四方地坐於龍座之上。
眾國入席後,便是百官入座,百官的座席自然沒有眾國便臣便安逸,但亦頭頂陽蓬遮光,眾侍扇著冰錐涼風,正是一派悠閒賦閒時。
此時場中一道清亮而尾音略帶低轉餘味的聲音於廣場中央中響起:“百鳥國鳳儀有事要向景帝陛下請稟。”
完全被景帝那張冷魅若幻影般俊美的面龐,與那一身曠世霸帝皇業於掌中氣勢征服的百名佳麗,聞言一愣,紛紛散開了些距離,從中露出一名身穿橘粉齊胸裹袖,外披短紗,雙臂環佩金飾的貌美華貴女子。
她長相屬上等,氣質亦人如其名,儀態鳳鸞,即使因曬得過久有些臉色難看,似依舊挺昂筆直身姿,將姿態擺得端莊得體。
景帝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對著身旁東廠都尉道:“宣佈事項。”
東廠都尉一怔,下意識瞄了一眼那因忽視而滿臉漲紅尷尬的百鳥國公主,不由得生起了幾分同情,畢竟這是個美人,但他在景帝面前不過一介小小的太監廠公能擔多大能,便迅速收回心思,一掃拂塵,捏著嗓子高喊道:“試閱完畢,請尚站在場中的諸位公主殿下暫時回去休歇。”
此話一落,那些拼死拼活留下來的公主少女們一陣喧譁,大抵是不滿委屈地跺腳嘀咕,像是什麼“白挨這一刀了”,“究竟叫咱們來這裡受折騰”之類的怨屈話。
“百鳥國風儀有事要向景帝陛下請稟!”鳳儀聽著周邊鬧騰的噪聒聲,修黛長眉皺起,憋著一股氣再次行禮,揚聲喊道。
百官紛紛相覷,用著審視的目光掃視著這位鳳儀公主,而邊席那邊也聽著動靜,凝神靜氣地觀望著,唯有那坐得偏遠角落的百鳥國席位上的人紛紛緊張站立,揣揣不安地頻頻打量這邊。
龍椅上的景帝這次卻是連眼皮都未施捨性地動一下,周身寒冷之氣滲骨涼膚,而那名太監都尉卻不耐煩憂地皺起眉頭,為著她剛才受冷遇的那一點憐意頃刻蕩然無存,暗道——這百鳥國的公主著實太不知進退了。
“百鳥國的鳳儀公主,試閱已完畢,若當真有重要事情請令國親自送上文書國涵交於內閣太傅。”太監都尉面色冷淡道。
其實身為一國公主面聖,她想當眾啟稟亦無過錯,可錯就錯在景帝根本不樂意搭理她,她卻還一個勁兒地糾纏不休,著實令人不喜。
像這種諸國宴席的莊嚴場面,一國公主,特別是一小國的公主著實人微言輕,不值一提。
一再被人拒絕,鳳儀公主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道:“我要說的話並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