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著冷澀晦深的顏色。
“啊——”
突地,一聲拔尖淒厲的嗓音在廟外響起,虞子嬰視線一定,接著身如離弦之箭,咻地一聲便衝了出來。
這把嗓音分明是肖寶音的!
她一衝出破廟之外,將感官無限放大,稍微捕捉到離這裡約半公里外有腳步紛踏凌亂的啪啪聲響起。
她縱身一躍,林影飛逝,她如一道殘影掠過簷頂房屋,轉瞬間便消失在破廟附近。
權七叔與凌少年雙雙趕出來時,外面哪裡還見得到她的身影,空空蕩蕩,消失得徹底。
權七叔面色凝重嘆息:“竟來了一個如此厲害的角色,亦不知道與我們是福是禍……”
凌少年此刻心情一片亂糟遭的,他根本沒聽到他爹所說的話,而是跺了跺腳,氣惱地叫道:“竟然就這樣跑了,可惡!”
“凌兒,趕緊回去!城裡可能出事了,去叮囑好族人們,隱藏好,別輕舉妄動,爹去一趟。”想到剛才聽到的那一聲驚叫,權七叔覺得並非貧民窟的人,看那名年紀輕輕便擁有了一身詭異莫測武器的黑衣少女如此反應,想必是跟她一道進城的同伴。
亦不知道究竟是他們做錯了什麼事惹來了“那些瘋子”,還是在城中誤闖了什麼禍端,總之他得趕過去看看,只望這些外來人別連累了他們才好!
權七叔臨走之前,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座破廟,一臉蒼涼苦笑呢喃道:“老乞丐啊老乞丐,十年磨一劍,苦寒綻梅芳,你言苦寒磨礪只需十年,如今十年即將到期,亦不知道我等這般苦苦期盼,究竟會得到一個什麼結果啊……”
☆、第六十三章 鬼宅遇舊識
居高臨下,一道黑影從櫛比鱗次的房簷頂不斷掠進,飄飄兮若輕雲之敝月,浮光掠影,以肉眼難以辨認的速度激進。
此刻的康城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按虞子嬰的話來講,就是一種從無到有的質變威脅感,之前她一進康城便覺得心中有一股強烈的悸動,雖然一瞬即逝,但她卻沒當成是錯覺。
她有預感康城這一趟,定有事情發生,這是身為一個玄術師該有的敏銳感應。
聽到肖寶音那一緊驚慌失措的尖叫聲,虞子嬰第一反應便知道出事了。
肖寶音身為鬼蜮國派遣至朝淵國聯姻的公主,兩國結盟的鈕帶,即使怒個人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但身為此趟護送公主的使臣,他卻有必須承擔的責任,不可能將其置之不理,如今這種情況發生,要麼就是兩人失散了,要麼就是怒侯被別的什麼事情牽制住了,無法騰出功夫來保護。
憑著超乎常人幾近獸類的耳力,虞子嬰來到橦鬼影幢幢的四合一的宅院,她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最後似收斂羽翼的貓頭鷹,屏息靜氣,隱匿潛伏於一棵蓯蓉茂密的榕樹枝椏間。
這座宅院很遼闊,像是某種地主開垠的大莊院,四周栽種著各類品種或名貴或稀罕的樹木,可惜除了這耐陰易種的榕樹,其餘的都枯萎腐朽爬滿了青苔,那用灰土石牆推壘的院牆比之一般的宅院高之許多,甚至可以媲美宮牆的高度,從高處望去,院牆就像一條巨龍擺尾,將這荒涼森森的院落緊密護圍起來,密不透風。
牆院的高度與四周陰蔭叢榕密集造成牆內光線不足,涼涼的陰影下城中的淡霧就像凝稠至濃,停滯不動了,而這座曾經輝煌一時的宅院如今只落魄失落成一座陰森鬼宅。
“啊——別、別過來喂啊!”
承重牆的邊緣,穿著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的宮裝,頭上只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可惜曾經的清新與優雅此刻只剩狼狽跟驚嚇,肖寶音抱著鼠躥,躬著身挨著牆角拼命躲閃與尖叫,一張心形清透小臉,佈滿蒼白與害怕。
而離她約三丈之遠,一個怪物被一根根不知道盡頭在哪裡的細長紅線拽緊手臂、腿、腰、頸、腹,他嘴裡發出一陣陣吼吼吼的無意義的嘶吼聲,尖銳的指甲如刷並開,他全身紅通通且凹凸不同,沒了皮,滿是肉瘤的的軀體,片縷不著,朝著肖寶音掙扎著衝去。
它由於被那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線繩束縛著,每次即使用盡全力,也只能挨湊到牆角一瞬,便被那帶著柔韌性十足的彈性扯了回原處。
而他每一動,那紅線繩上掛著的拇指大小的鈴鐺都會一陣叮噹叮噹叮噹的清脆響聲,襯著這似鬼宅一樣陰森的落院,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而在那怪物每一次攻擊的時候,肖寶音便險險地躲閃,尖叫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