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河,遍地哀嚎,哈哈哈哈哈——爾等想復國?老嫗我就送你等一個遍地瘡痍,生靈塗炭的大地,單單地死亦太便宜爾等了,我要讓爾們日日聽著這片大土慘鳴痛呻,九洲徹底淪落粉碎的咆哮!”
老嫗鹿巫抱著老叟屍體艱難地爬走出來,在那熔光斑斑昏暗的角落內,只見隨著她的詛咒滿臉是鮮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她雙一雙空洞且扭曲惡毒的眼睛看著他等。
其實在九洲大陸主流的內修真氣與鈍純精煁的劍修的力量之外,還有一支就是快要消失的巫師的力量,它與玄師一樣皆是稀罕且神秘的物種。
不同於真氣與劍術是可以後天逐漸修煉達到成果,亦不似玄師需靠機緣與悟性,巫者必須代代相傳,血統越純則力量越高。
於是這種苛刻的條件讓這一脈的力量擁有者變得越來越少,直到近百年來,基本上九洲大陸的巫者的存在幾乎不為人所知,銷聲匿跡。
而鹿巫正是這古老巫者的後代,只不過她身上巫師之血已極其稀薄,能夠傳承到的力量不足傳統巫者的百分之一功效。
但即使這樣,她也已比普通人特別萬分,即使憑著這稀薄的血統,她也能利用一些道具來窺視未來與探測某些必然存的在軌跡發展,是以聖殿的人才會派她來此,她的存在她的巫術從某種意義上有顛覆與加速時間軌跡進展的作用。
“呵~”
聽到鹿巫那聲嘶力竭的詛咒,怒低眉輕笑一聲,神情逸肆輕謾十足蔑諷,勾目挑眉間睨向虞子嬰那神色冷峻嚴肅時,略有奇怪,不緊不慢探詢道:“像這種臨死掙扎的話語,我雖沒聽過上千也至少聞過上百,你會信?”
虞子嬰看著鹿巫那龜裂崩綻,被糊了一臉是血,沉默半響,才道:“她不是你那成千上百之人,她僅一人便已足抵那千上百人,巫者言靈之縛,此言雖不知幾分真假,卻可餘留一分保底……況且,我覺得她好像話中有話。”
“哦?”原懶散俊逸青年聞言,神色像是被勾起了興致,如鶯飛草長,揚唇歡暢一笑:“且看看她的本事,可否真的能令人驚豔歎服……巫者,倒是前所未聞的一類對手啊。”
虞子嬰看他不懼不怕,反而興致勃勃,就像萬事艱難,天崩地裂重歸洪荒熔流肆虐,他亦穩仁於天地,不驕不躁,怡然自得一番。
——莫名地,心中那根自入康城便緊繃的弦,緩緩放了幾分力道,心境亦因此開闊了幾分。
那廂,老嫗鹿巫一番詛咒後,將幾步奔至地宮燃燒飛龍的火盆邊,將手中鬼王杖雙手並用,使力插入地底一個圓形洞中,此洞乃一個機關。
在她插入後,大地開始劇烈顛簸,火熱紅嗵的熔岩激烈翻滾淌流,地宮原本高低起伏的建築,此刻竟高的轟隆隆地降低,低陷的則升高,一片物轉星移之大地迥然變遷,地宮竟完全被徹平成一方方正正的平臺。
之前鑄基高臺之上那一鍋正在煉製的屍油亦內陷於石窟內,六芒星的凹洞咔咔展平鋪於平臺之上,只見數洞刷刷地張開,那黑幽幽不知流往何處的洞口盛滿屍油,咕嚕咕嚕一陣整合漩渦流去,不知了所蹤,但虞子嬰想,此機關絕對另有用處,這一城人煉製的屍油也絕非僅僅為這老嫗續命這般簡單。
虞子嬰驀地想起怒曾言,此地下暗道四通八達,既那血水能流往那一浴池,那這屍油怕是被她運往了別外待用。
待屍油流盡後,四周似沸騰撲湧的熱流四濺,一條條細線溢滿那微不可地底溝壑,隨著那裂縫如深淵不斷擴大,遠處地宮亦一段一段塌陷,怒望著那猶如天崩地裂搖晃石基楔石墜落的前方,眉頭緩緩沉下:“地宮即將要塌陷了,我們得趕緊離開此處!”
看著老嫗拉著老漢的屍體準備投熔岩。她手中線繩一縛,將老嫗擋開,扯回老漢的屍體。
“你不配擁有他,你只會一個人孤單地永埋在這片地宮內。”
“嗯,本也有此打算,不過在這之前,尚有一事……”
虞子嬰看向老嫗鹿巫漆黑的眸中閃過一道舐血的殘酷,她身形幾步落差,甫已來到老嫗跟前,她一掌拂盡熱流濺飛,塵源散盡,從袖口處疾射出一根紅繩如蛇靈巧卷於老叟的屍體,在老嫗驚駭失色之際,一扯一拽,便從老嫗懷中將人帶走,既不殺她亦不與她多費一句口舌,提拎著老叟的屍體轉身便走。
“你——你、你做什麼?!”老嫗慌亂失措,由於地陷散落的塵灰石礫令她撲倒在地,眼前一片塵土飛揚,原本就模糊的視線此刻更如睜眼瞎子,她爬在地面,蓬頭垢面,鹿冠斜倒,花白的髮絲披散如厲鬼泣血,慘厲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