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了嗎?”
田恆不答反問:“每月只得兩日時間,你有幾成把握治好病人?”
他可是如今最瞭解楚子苓診病方法的人了,但凡是施術針灸,就需複診。每月只出宮兩天,如何治病?
楚子苓哪能想不到這個,也備好了應對之法:“在宮外,還是以針灸為輔,湯藥為主吧。萬一真有重病,再向宋公言明。”
這也是她必須採藥的原因,楚氏最擅產的還是針灸,但是湯藥經方也有研習。在沒有針灸條件的情況下,用藥才是最好的選擇了。只是如此一來,“施術如神”的手法不太好展現,真正打出名頭,估計需要一些時間。
見她早有準備,田恆“唔”了一聲:“那訊息傳的怕就要慢些了,華元心有疑慮,必不會大力傳揚。說不好前兩個月,還要如來時一般。”
來時她診治的兵士,可不是個個有病,難道還要繼續賣弄“神醫”的手法?
楚子苓正想說什麼,一陣喧譁聲突然響起,她和田恆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房門,那聲音更大也更清晰了,有人在院外哭喊大叫。就見阿杏匆忙趕了過來:“大巫,外面有人求診,惹得不少人堵在門口。”
故意鬧出的動靜?田恆眉頭緊皺,立刻道:“你莫露面,我先去看看!”
第一日看診,就有人上門鬧事,怕是來者不善。這時身為大巫的楚子苓是萬萬不能露面的,田恒大步走到門前,斷喝一聲:“何人喧譁?!”
身長八尺的大漢,怒目呵斥,效果何其駭人。院外頓時一靜,就見個年輕男子撲倒在地,連連叩首:“聽聞有大巫在此設館,還請大巫救救我父啊!”
他的聲音悲慼,很是惹人同情。田恆目光一凜,落在他身邊躺著的老者身上,只見那老漢雙目緊閉,滿面脹紅,也不知是急是痛,身體微微顫慄,確實一副生了重病的模樣。
然而田恆不為所動,開口便道:“是何病症?”
“目盲……”
他只吐了兩個字,田恆就長眉倒豎,伸手按劍:“年老目盲也來求診?莫不是戲耍吾家大巫?”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鬨笑,年老者又有幾個雙目無礙?真弄來個瞎子,怕是鬼神都無法使其復明。前來求診,豈不可笑?
那男子卻膝行兩步,苦苦哀求:“不,不是以前就盲,是幾日前突然無法視物,還頭痛耳鳴,口乾舌腫,必是中邪啊!還請大巫開恩一救……”
聽到這話,人群中又響起一片嗡嗡聲。瞎眼是難復明,但是撞邪就不同了,大巫治的不正是這個?
突然有人叫道:“不是君上命大巫給國人診病嗎?如今人到了,怎可不治?”
田恆虎目一轉,望向出聲之人,那人一驚,矮身縮排了人群中。到了此時,田恆哪還不知有人在幕後推波助瀾?現在如何是好?專門送上門來的,必不是好對付的病症,又有如此多人看著,一旦失手,便要名聲掃地;而拒之門外,又是不敬宋公。
正當他皺眉思索,阿杏突然走了出來,略帶緊張的提高了聲音:“大巫請病患入內。”
人群中頓起喧譁,大巫真的要治?能治好嗎?
田恆皺了皺眉,卻未阻止,只看了眼人群,就見方才出聲的漢子並未離去,反倒湊前幾步,探頭張望。
目光又在人群中掃了一遍,田恆這才關門,跟著幾人向室內走去。
此刻楚子苓已經戴回了紗帽,端坐屋中。她當然也聽到了院外喧譁,更清楚此刻面對的是什麼情形。也正因此,這病人才必須要治,並且要治好!
只盼自己料的不錯。
走進屋中,見到端坐上首,頭戴黑紗的巫者,那男子只覺腿腳都有些發軟。若不是拜訪了幾位巫醫都不能治,他也不會聽信人言,在大巫宅前喧譁。據說這可是給君上治病的神巫啊,若是一個不喜,遷怒自家可怎麼辦?
然而箭在弦上,退也是不行了。他趕忙攙著父親跪倒在地,連連哀求:“還請大巫恕小子失禮,實在是家父病得突然,束手無策,才冒犯大巫……”
他說的是宋語,楚子苓可聽不明白,只對阿杏道:“讓他扶病人上前,橫躺榻上。”
阿杏領命,讓那男子止住哭聲,兩人一起扶著老者躺在榻上。楚子苓也不除去紗帽,直接伸手號脈,又翻開老者的眼皮細看,才道:“問問他,是何時犯病?是否與人動過口角?”
聽了阿杏轉述,那男子趕忙細細道來。原來他這老父平日就愛與人爭執,這次竟因點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