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身上帶著的匕首，挼起衣袖，在上臂內側將刀刃劃了下去。
血立刻便順著傷口溢位來，滴在晨露如雪的外袍上。
一滴，兩滴……
慢慢地，便成了一片耀眼的紅。
感覺到差不多了，東方破曉這才從自己的中衣上割下一條布帶，裹住了傷口。
將自己鬆散的衣服整理好，她隨手將匕首丟到溫泉中，這才站直了身子。
“晨露，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救草兒！
所以，對不起了！”
地面上，晨露只是睡得香甜。
酒精的作用，酒內東方破曉迷藥的作用，再加上那紅綾上曼陀羅產生的迷幻作用……
此時的晨露早已經是昏睡如小豬，哪裡又聽得到她說什麼呢？！
身子一閃，東方破曉便掠到了溫泉邊的一塊大石上。
矮身坐下，她仰臉看著頭頂上那天然形成的洞口透下來的月光，輕輕地嘆了口氣。
現在，能做的她都做了。
明天，究竟結果如何，也只能等到明日再做分曉了。
西門夜寒，你可一定要記得。
如果我真的不小心忘了你，一定要讓我再愛上你！
溫泉，沐浴，小特工奇招！10）
溫泉，沐浴，火熱地勾引！（10）
遙遠的東方，日出破曉。
風住雨停，今日卻是一個大大的晴天。
金色的陽光，從山洞頂端的天眼裡投射下來，形成數道金色的光柱，只將那蒸騰著薄薄水煙的溫泉也灑上了一片金色的鱗光。
晨露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頭依舊在銳疼。
眼皮也是又酸又疼，無比沉重。
他吃力地撐開眼皮，立刻便被撲面而來的陽光刺疼了眼睛。
本能地眯起眸子，他好久才適應了那光線。
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個背影。
清瘦的肩上，披散著恍若絲綢一般的黑髮。
半邊側臉，在波動的反射光中，忽明忽暗，美若夢幻。
認出那是東方破曉，晨露心中一驚，猛地便坐直了身子。
然後，他便注意到自己散亂的衣服和衣襬上的血跡。
發生了什麼？！
他努力地想要記起昨夜的事情，腦中卻是一片混亂的畫面。
血紅、紫色、誘人的香味、吻……似乎還有……還有別的更瘋狂的事情……
他不敢再想！
不，不可能！
他不可能和她做出那樣的事情！
旋即，晨露便否定了自己的記憶。
坐在巨石上，注視著水面發呆的東方破曉，聽到他的動靜，緩緩地向他轉過了臉。
“你醒了？！”
她的語氣很淡，看向晨露的目光裡，卻有著複雜的情緒。
在晨露看來，那目光，更像是幽怨。
意識到自己的衣襟還咧開著，他迅速地拉緊了衣袍。
一邊繫著衣帶，他一邊低聲說著。
“昨晚上，我們……”
“我們？！”
東方破曉展身形從巨石下掠下，語氣裡有淡淡地怒意。
“我們……什麼都沒做！”
溫泉，沐浴，小特工奇招！11）
溫泉，沐浴，火熱地勾引！（11）
她的表情，她的語氣，她的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顯示著她的語意不同的另一番含意。
晨露系衣帶的手掌，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難道，他們……真的一夜風流？！
右側的耳垂下，隱約傳來痛感，晨露下意識地抬起手指，摸過去。
耳邊，便再次響起了東方破曉的聲音。
……
“記住，你的第一個女人，是東方破曉！”
……
指下的耳垂，刺刺地疼，晨露彷彿被燙到一般縮回了手指。
“昨天，我喝醉了……”
他喃喃地說著，好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垂著臉，語氣裡陪著小心。
斜眼看他，東方破曉的唇邊勾起一抹稍現即逝的笑意，語氣卻依舊是幽幽怨怨地，帶著些自嘲的味道。
“我知道，你醉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不是醉了，你不會同我親近！”
事實上，這一夜，東方破曉跟本就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