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安一時沒反應過來,正想著他說的上一句話,隨意放在身側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下意識的低頭,宛如藝術家般修長完美的大手正緊緊包裹著一隻白皙纖細的手,珍視的不留一絲縫隙,溫熱的觸感從手中傳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掌心的薄繭,不厚,卻讓她愣神,清楚的感知到那是有別於自己的的手。
倏地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挑了挑眉,她貌似沒答應吧?
顧子安撫著下巴咂摸著,手上動作卻不慢,手心陡然反轉,一把扣住男人的手腕,指尖準確無誤的按在了麻穴上!
手腕驟然一麻,傅恆之條件反射的鬆了鬆手,還未反應過來,掌心的柔軟忽然消失,心底跟著一空,他愣了愣,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眸底劃過不滿,眉頭緊皺,不解的望向顧子安。
顧子安牽了牽唇,似笑非笑的道:“我好像沒答應吧?”她的意思只不過是說,不猜,想都不要,好像並不等於猜了就一定答應吧?
想著,那邊卻直接給了她更明確的答案。
“不猜不給,猜了給牽”傅恆之定定地望著她,薄唇彎出弧度,冷峻的面容極其認真的道,“我猜對了。”言外之意,所以,給牽!
顧子安無語凝咽,他是故意這樣曲解的吧?
還未等她說話,修長的大手瞬間又伸了過來,顧子安眼眸一動,輕笑了笑,想牽?哪有這麼容易!她應了一次,可不代表次次都要答應!
手腕毫不猶豫的翻出,直逼男人手上的麻穴,傅恆之早有防備,大手一轉不退反進,翻身欺上,顧子安視若無睹,手上動作間愈發凌厲,傅恆之眉頭一皺,本想扣住眼前的手,讓她不要亂動,手指剛一碰上,又怕傷了人兒,力道一放鬆,又給了人可乘之機。
兩隻手,一纖細白皙,彷彿一用勁就斷,偏偏只攻不守;一骨節分明,彷彿轉眼就能將人擒住,偏偏束手束腳;兩手在車中你追我趕,你退我進,一人嘴角帶笑,看的清清楚楚,手中游刃有餘,一人眉宇間都快擰成了一個川字,臉上愈發的煩躁,想近,近不得,想退,捨不得,寧願這麼一直乾耗著。
傅恆之倏然抬頭,一臉煩躁,“為什麼不給牽?”
顧子安挑唇,悠然道:“我沒答應。”
“你答應了。”低沉的聲音帶著煩躁不安,傅恆之冷峻的面容嚴肅異常,彷彿在談判國家大事一樣。
顧子安伸出手指輕晃了晃,慢悠悠的道出一個事實,紅唇傾吐,“不,我的意思只是說,不猜以後都不可能,不代表猜了就一定可以,懂?”
話落,傅恆之忽然頓了頓,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腦中回想著她剛才所說的話,越想,眉頭皺的越深,到最後,已經徹底擰在了一起。
顧子安瞧著有趣,知道他一開始是下意識按自己想法理解錯了,難得好心情的提醒道:“現在知道了?”
傅恆之抿了抿唇,定定地看著面前含笑的人兒,瞥了眼她隨意搭在身上的手,心下煩悶,動了動唇,認定一個理,“可我猜對了。”
顧子安下巴微抬,等著他接著說,“然後?”
傅恆之突然笑了,薄唇輕彎,淡棕色的眉眼忍不住上揚,悅耳的聲音飄蕩在車內,“要獎勵。”任何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感受到他的開心,他清楚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他想要獎勵,真實的不摻任何虛假。
顧子安嘴角一抽,所以,繞來繞去,又回到了原點?
“沒有。”她聳了聳肩,不假思索的拒絕。
“三分鐘?”他在退讓,卻誓死不放棄自己的獎勵。
她扶額,還三分鐘?他怎麼不說六分鐘?!
“兩分鐘?”他彷彿知道人兒不願意,頓了頓,又退了一步。
她挑眉望他,絲毫不肯鬆口。
“一分鐘?”他抿了抿唇,極其艱難的又說了一個。
她依舊無動於衷,好整以暇。
他薄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望了她一眼,又閉上,良久才又開口,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三十秒。”見她不說話,他又補了一句,“……不能再少了。”
低低的嗓音中帶著淡淡的委屈。
顧子安撇了撇嘴,乾脆收回視線,她轉頭看向毛料店裡,話說過了這麼久應該快解出來了吧?
結果剛想看一看,哪還能看得見解石機,視線裡一眼望去全是人,一個個都圍繞在原本解石機的位置,把她擋了個嚴嚴實實,明明是一群人,卻沒有聽見一句說話聲,有的只是磨條打磨的聲音和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