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想著,還沒說話,那邊已經有人先行遞過來了一張卡,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刷卡麼?”
老闆連連點頭,笑呵呵的正準備接過卡,一隻白皙的手先他一步覆在了上面,直接把男人的手給按了下去。
傅恆之一震,定定地看著手背上方的手,柔軟的觸感再次從上方傳入,輕輕的、暖暖的,一種異樣的感覺從手背直接竄入心臟,絲絲縷縷,緊緊纏繞,好不容易下去的熱度,再次誠實的爬上耳尖,薄唇微微上翹。
顧子安卻沒注意到他,對著老闆慢悠悠的道:“五萬?”
“對!五萬!小姑娘你剛剛可看見我稱了啊,一共五公斤,一公斤一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老闆生怕她不信,還特意解釋了一遍,說的一板一眼,有條有序,眼睛一直盯著被一同按下去的那張卡,活像看見一條大魚似的。
顧子安輕笑了笑,剛想將手拿上來,傅恆之像是察覺到她的動作,想都沒想大手一動,直接反握了上來,她一愣,看向自己被握住的手,骨節分明的大手牢牢的包裹著,不留一絲縫隙,臉色一黑,她算是發現了,不光如此,自從上一次之後,這人一逮到機會就黏了上來,自覺地簡直不能再自覺了!
她不知道的是,傅恆之每次只是跟著感覺走,一開始是發現自己喜歡和她待在一起,然後只要沒事的時候,便都會主動過來找她,她來上宣市上學,他便把工作調到這兒來,他從第一天就說過,離得近方便。
不,應該說只要你問,他總是會明明白白,絲毫都不遮掩的將所有的一切展現在你面前,真誠的讓人無法生氣,就如同剛才,你說好玩,他卻清楚的告訴你——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才做,他甚至都沒察覺到有任何不妥。
而自從上一次之後,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如販了毒癮的人一般,戀上了那種從心底溢位的飽脹感,輕輕的、癢癢的,一直盤旋在心頭不捨得離去,於是下意識的就想去觸碰身邊的人兒,每一次觸碰,那種感覺又從心間溢位,然後怎麼都覺得不夠,一次又一次,貪念著一種名為顧子安的毒。
她抽了一下,沒有抽出,瞪了他一眼,她瞪他,傅恆之就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她,然後低下頭去,看了眼大掌包裹的小手,他抿了抿唇,戀戀不捨地默默將手鬆開,冷峻的臉上還有著明顯的不情願,兩條英挺的眉頭都快糾結在一起了。
顧子安這才將目光轉向了老闆,眯了眯眼,淡淡的道:“一公斤一萬塊?據我所知,一般毛料的市場價,稍微大一點兒的都是一公斤九百塊,小一點兒的一公斤三百塊。”
老闆每隨她多說一句,臉色就僵硬一分,硬著頭皮道:“小姑娘這話可不對,誰說沒有一公斤一萬的?一公斤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都有,要是都按九百塊一公斤來算的話,哪兒來的天價翡翠原石?”
顧子安笑了笑,又慢悠悠的道:“一公斤一萬甚至更高的的也不是沒有,不過,那是開出了視窗,增大了出綠機率,又或許是幾百公斤的毛料全賭,幾百人上千人掙搶一塊,倒是我這塊毛料一共才五公斤,不僅是全賭性,又只有我一人,不知道老闆你是從哪兒進的貨,價格竟然能開到一公斤一萬塊的價?”
老闆頭上冷汗直冒,他哪裡想到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居然對這些還有不少了解,眼角餘光看見不少人望了過來,心裡苦笑,就怕這小姑娘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他這後面的生意可就沒法做了。
雖然,他們這種店對熟人和對陌生人一向是分兩個價,但這都是私下裡的,而且他剛剛確實是存著多坑一筆的心態,早知道她知道這些,他就不坑他們了!
老闆訕訕的笑笑,打著哈哈,壓低聲音道:“呵呵,哎呀!要不是小姑娘提醒,我這都忘了,忘了,這話年紀大了記性有些不好了,昨天又看了這檔子的節目,剛剛下意識的就報了上面的價,小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哈。”
顧子安但笑不語,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老闆,明擺著不相信他的話。
老闆見她不鬆口,又怕她把事情鬧大,咬了咬牙,一狠心道:“不然這樣,小姑娘你在這些小一點兒的毛料中,再挑選一塊兒,就當是我送你了,你看怎樣,我們做這個生意也不容易啊,一天也就這麼一點人……”
顧子安看著老闆在那兒打苦情戲,她本也沒打算找什麼麻煩,不過他這樣一說,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件事,話語一轉,別有深意的忽然道:“不如這樣,老闆把你們家的好料拿出來讓我看看如何?”
老闆一愣,反應過來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