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鬥,這實非人之所願。
池硯要是不回來就好了!好多人心裡都這樣暗想著,不過還是有些不同之人站了出來。
“大王,廖國的使臣被扣押在大晉城內,我們正好同他們談判,將池左徒救回來。”郗哲在前面開了頭,韶家的人便立馬站出來,跟在後面應和道:“池左徒於大晉功不可沒,無論如何都應該救回來呀。”
一時,朝堂上有過半的人呼籲救回池硯,晉昌王見狀,不由欣慰一笑,望著妣雲羅道:”不知七姑姑有何建議?”
聽了晉昌王的話,妣雲羅環視了一圈底下的人,便道:“池左徒他智謀過人,定然可以順利回國。至於住在塗畔宮中的廖國使臣,我們自然該投桃報李。廖武王將大王您放了回來,那便是願意與我國重修舊好,我們不如將原本的姻親關係繼續下去。不過為了以策萬全,我們可以答應與他們通商,只要他們願意放池左徒回來。”
“廖國經過戰亂和內亂,正需要休養生息,監國公主提出這兩點,想來廖國也無法拒絕。”
有了郗哲肯定的答覆,晉昌王心裡有了底,便道:“就依照監國公主說的辦。”
*
這邊,在朱雀臺,君臣商議完,便立馬派人同廖國使者張衡相商。
張衡住在晉國兩三個月,見識了大晉的強盛,又聽說晉太子已經被廖武王放回了國,便知道他心中所想。
到底還能迎娶他們的嫡公主,且能互相通商,總比什麼都沒帶回去強,張衡沒有考慮太長時間,便答應了下來。
兩個月後,張衡回國,不僅帶回了和親和通商這個訊息,並將晉昌王與七公主君臣和睦的事情也一併說了。
廖武王聞言,怒捶了桌案一拳道:“大晉想用一個嫡公主和親,便想將寡人打發了,簡直豈有此理。”
從來都只有他站在高處,逼迫其他國家向他低頭,如今一切完全反了過來,廖武王心裡落差太大,一時無法接受,怒道:“寡人答應放那池硯,但並未說什麼時候後放,等拖個三五半載再說,看那晉昌王急不急?”
盛怒之下,廖武王虎目一張,底下的大臣根本不敢辨言,只好換而言之道:“大王,大晉嫡公主已經迎回國中,不知該如何安排?”
“砰——”,廖武王想起在大晉吃的虧,聽到要大晉公主的名頭,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和顏悅色、意氣風發,唯獨只剩下了屈辱和不甘,於是惱恨地將桌案上的茶壺扔到了地上。
“大王,為了我國的和平,咱們不僅不能冷落了嫡公主,還得表示看中,許與重位。”
齊大非偶,廖武王雖身為一國之君,但是大晉強大,他們的嫡公主嫁過來,他們便只能當做祖宗一樣供著。
這對君王來說顏面無光,於底下的大臣來說,也是一種恥辱。
廖國的朝堂之上一片抑鬱之色,廖武王見狀,不由收回自己的情緒,鼓舞群臣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一切不過權宜之計,早晚有一天,我廖國會重新強盛起來。”
他說完,便笑道:“為了表示對晉國公主的看重,我欲封之為後。”
“大王英明。”
經過與韓峰和張衡商議,最終確定於三日後舉行封后大典,並且韓峰還提議,讓廖武王邀請在廖國為質的池硯來觀禮,只是這旨意下達之後,池硯並未能接到。
因他身體內餘毒未清,又舟車勞頓地追到廖國,本就傷了根基,最近廖國晝夜溫差大,他又感染了風寒,於子夜之時,便去了。
池硯病逝,廖國王與韓峰等人聞言,十分不敢置信,還親自去檢視,確定他是真的死了以後,心中不由惋惜不已。
“池硯年紀輕輕便去了,真乃天妒英才呀。”
廖武王在朝堂上說拖三五載,不過是一時氣話,他並不願意見到大晉國內一派和諧的景象。
此刻,池硯這個與七公主雲羅能分庭抗禮的人去了,他心裡憋氣無比。
“大王,池硯當初殺了大王的影子,並將其送回了我廖國,如今我們不如也如此將其送回晉國。”韓峰道:“有時候後,死人比活人更好用。”
廖武王是個聰慧的君王,他一聽韓峰的意思,便了然一笑道:“池硯為了晉昌王犧牲,這會讓他愧疚終生,永遠銘記他的恩情,而池硯被七公主刺殺才中毒而死這件事會宛若一根刺一般種在他心裡,每當他看到風光無比的七公主妣雲羅,那刺便會冒出來,令他心懷疼痛。”
“然也!”韓峰點頭,與廖武王相視一笑。
池硯在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