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勝任的,得有專業人士來操作。就算識字不多,那也得有獨門秘訣才行。
周明愈聽見他們糾結這個,就笑道:“既然咱們不會,那擇日不如撞日,抓鬮?再不行,都準備好了哪天方便就哪天上?”
周誠禮道:“你這個孩子不懂事,這可不是小事,怎麼能亂來。蓋房蓋房,打地基上大梁,這可是最重要的。”
周明愈心道:打地基也沒看日子,哪天想起來就去弄兩下。
張翠花道:“不如去問問何仙姑?”
何仙姑叫何杏梅,是吳美英的婆婆,以前是村裡的神婆兼醫婆,誰家孩子嚇著了,她會給叫魂兒,還能合婚,噹噹媒婆之類的。
現在不許搞封建迷信,她不再跳大神,只是說媒、看看病之類的。當然找她看病,正經病是治不好的,不需要治的病不看也能好。反而是那些神叨叨的病更樂意找她看,比如說做惡夢,或者夢到先人,孩子嚇著了等等。
周誠禮道:“二嫂都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叫她何仙姑,可別讓人家聽見,再說咱們搞封建迷信。”
張翠花:“他張根發還管人家外號?那管得也太多了。”
正說著外面有人喊道:“明原爹在家吧。”周家老二叫周明原,一個人有孩子以後長輩和同輩就不叫他名字,而是以XX爹,XX娘來稱呼。
竟然是張根發的聲音!
張翠花臉色一變:這個大耳賊,真是不禁唸叨,說曹操曹操到。
她不樂意道:“這麼晚他怎麼還跑咱家來,大隊不夠他顛仙的。”
說話間張根發已經走進來,和他一起的還有周誠志以及一隊的周明貴,四隊的周玉貴。
周誠仁也很納悶,“大隊長,有事兒啊?”他拿眼看周誠志,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周誠志道:“剛才在大隊裡開大隊小組會議,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要來徵求二弟的意思。”
大家都有些納悶,不知道什麼事兒還得徵求周誠仁的意思。
周誠志讓幾個人都坐下,屋子本來就小,一下子這麼多人,站得炕前裡滿當當的,頓時就悶熱起來。
要不是有莫茹給抓著蚊子,只怕是又熱又咬得慌。
張根發笑了笑,“剛才呢在大隊裡開了個會,傳達一下地委、縣委和鄉政府的命令。從那天相書記和宋鄉長下鄉宣傳新政策以後,別的村就已經熱火朝天地搞起來,咱們村還沒有動靜啊。”
周誠仁納悶道:“咱們不是已經在種棒子了嗎?剩下的八十畝地都種棒子,不種穀子了。”
麥茬地瓜趕在幾天前都秧完了,足夠秋天分口糧的,現在都種玉米。
張根發道:“這個是應該的,不值當說。我說的是多快好省……”
周誠仁:“大隊長,俺們知道,自留地也沒說不交,反正都是種地自己種和集體種一樣。我們隊長已經說了,自留地現在各家先管理著,等收完了就交還集體。”
張根發呵呵地笑著,當老子蠢啊,你們這是陰什麼陽什麼的,“現在新政策是要大家共產,一起吃飯,咱們得商量怎麼建公共食堂。”
周誠義道:“大隊長,咱們村大隊屋那麼點地方,在哪裡建食堂?咱們也沒有磚瓦啊。”
周誠禮道:“大哥你別急,聽大隊長怎麼說。”
張根發看向周誠志幾個隊長,“我們商量了一個辦法,二隊長你說。”
周誠志臉色不大好,卻也沒拒絕,“我們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在村裡設立幾個做飯點兒,也不用去別處另建就在村民家裡。”
周明貴補充道:“做飯的也不吃虧,一天算十個工分。”
周誠義幾個老頭對視了一眼,最後周誠仁看向自己老婆子。
張翠花心領神會,“我說啊,這個食堂是全村一起?還是各隊分開?”
張根發不樂意,“大妹子你得注意人民內部團結,不要總是搞……”
“大隊長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我注意得很,我這不是怕到時候勤快人和懶漢子一個鍋裡吃飯上牙碰下牙牙磣得慌?還不是為了人民內部團結著想?”張翠花可不慣著他。
周誠仁也道:“誰家也沒有那麼大的鍋和地方,本來是一個村兩百來戶人家,兩百多個鍋做飯,現在要幾個?二十口鍋也做不過來吧?”
張根發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可以分片,把全大隊按照中線分成四片,一片算一個食堂。一個食堂可以多設幾口鍋,一個熬黏粥,兩個蒸餑餑,一個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