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枯的時候,摟草漚肥。
“這怎麼行,太少了!”任技術員拉著他不許走,“我跟你講講什麼是科學,你八斤一畝地只能畝產一百來斤,不會超過一百八十斤,你要是一畝地下一千斤種子,那畝產肯定有一萬斤!你要是下五千斤,那肯定……”
“俺們總共留了沒有一千斤,都交公糧賣餘糧了,哪裡來五千斤?一畝地五千斤,我們要種一百畝地,這都一百個五千斤麥種,你給俺們弄?天上掉下來?”
因為大鍊鋼鐵折騰得周誠仁這段時間已經不想說話,沒想到一回來種地就碰到個神經病。
“不能每畝地都五千斤,你可以集中精力搞一畝嘛,弄一畝試驗田出來,來年的衛星就放定了,我告訴……”
“就種這一畝,公糧哪裡來,購糧餘糧哪裡賣?你想餓死俺們?”周誠仁一扯袖子,不往外走,他往地裡走,免得這個神經病扯著他不放。
任技術員還在那裡唧唧歪歪要深耕,至少翻地一米,施肥一畝地至少要五千斤農家肥,播種,一畝地至少要一百多斤種子……
他看周誠仁不理睬他,立刻翻臉:“周誠仁,你這是蔑視大/躍進,不服從三面紅旗的指導……”
周誠仁氣得揹著手走得更快。
周誠信喊:“我們服從三面紅旗,你是三面紅旗嗎?你是不是覺得你跟毛/主席一樣高大還得讓我們喊你萬歲啊?”
任技術員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最後他氣得沒辦法,只得回去跟張根發抱怨,“你們那個二隊,一個兩個都算是自由散漫的。”
張根發見有人跟自己一樣吃癟,巴不得呢,一起討伐一下那些犟驢,然後統一戰線,指揮三隊四隊。
張根發知道自己指揮不了二隊他也沒辦法,畢竟種地他的確不如周誠仁擅長,所以他也只能指揮三隊四隊,
他要放糧食衛星,今年沒趕上,來年一定要趕上。
一萬斤是必須的。
他採納了任技術員的建議,建立了一塊試驗田,按照任技術員說的深翻地、多施肥、多播種,一畝地用一千斤種子。
任技術員大言不慚得意洋洋地跟張根發吹牛:“張書記你聽我的,來年,這一畝地肯定畝產超過萬斤,你就可以放一顆大衛星!”
張根發只要政績,其他的算什麼啊,管它別的地有沒有的種,怎麼種。
其他的地也沒有時間和牲口耕地,用耬播種又扎不下去,最後索性就把肥撒在表面,直接把麥種也撒上,根本就沒耕地!
結果可想而知,雖然會發芽,可根部在表面露著,無法越冬,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