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頭,這也是規矩,她覺得挺好。而且莫茹還幫她買藥,她自然也幫莫茹說話。
李桂雲和柳秀娥也都是這個想法,自己去賣多少就是自己的,讓人幫忙賣的,六分一個挺公道的。
張翠花讓莫茹不要找四娘娘趙連英拿雞蛋,六分一個以後她肯定要抱怨,覺得吃了大虧,尤其等她知道城裡黑市可能賣到一毛五一個,那可了不得。
所以寧願以後抱怨賣雞蛋不叫著她,也不幫她賣了被抱怨貪她的錢。
……
現在周誠仁帶著一撥人耕地,張翠花則帶著婦女在場裡給玉米脫粒。
沒有脫粒機,只能土辦法。
土辦法有兩種;一種可以大批次快速處理;就是把一大堆曬乾的棒子堆在一起;用大棍子敲。
把棒子骨頭都敲斷,基本也就破碎成一塊塊的,然後老人孩子齊上陣,就能搓下玉米粒來。
有的可以直接交公糧,或者再曬兩天也行。
第二種就是閒工夫慢慢剝。
扒皮的時候預留玉米皮在上面,扭成辮子,一辮一辮的玉米掛起來。本來可以掛在樹上,現在樹都被砍了,只能掛在牆上。
等貓冬的時候,就可以一辮一辮的拿下來,用鐵釺子把玉米粒隔幾排戳下來,戳幾排就可以用兩個玉米對著搓,速度自然是很慢的。
脫粒曬乾,就去給糧站送信,讓他們下生產隊來拉。
周誠仁他們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回來耕地種麥子,是絕對不會再帶著全村人去送公糧的。
人手也不夠。
只能糧站派人來拉。
糧管所現在每天開著大解放,拉著檢驗人員、過磅員、會計等人下鄉收公糧,第一波先把公糧收上去,再收購糧,然後再餘糧。
今年勞力不夠,先把公糧打出來已經算好的,很多大隊公糧都沒湊夠呢。
餘糧更夠嗆。
餘糧不是沒有,都在地裡呢。
這麼忙活幾天,女人們把玉米公糧交了,購糧和餘糧下一次再說。
周誠仁也領著耕地、耙地、施肥、播種,他們不是把所有地都耕完才種,而是先耕地,耕完一片去耕另一片,然後就有人領著把之前耕好的耙地、施肥、播種。
只要有耕好的地就儘快將小麥種上,白天晚上輪班,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前後種了一百來畝小麥,隊裡存的農家肥只夠種四十畝的,還要繼續攢糞來年種大秋地。
其他小麥就用尿素。
周誠仁感覺天氣已經很涼,再種估計不能發芽就果斷停了。寧願少種,不能浪費,大不了來年麥子全交公糧,隊裡只留種子。
既然不能繼續種小麥;他索性讓人把剩下的地也耕一下;尤其是帶著茬子的地;耕完了各家可以撿回去生火燒炕。
耕完的地,經過嚴冬冰雪的洗禮,藏在土壤裡的蟲卵就會被凍死,來年春天種地就能少一些蟲害。
他還讓周誠義特意去公社跑一趟,到公社的養豬場捉了兩隻小豬回來,這樣自家又能繼續養豬。
現在地和糧食都是集體的,社員分不到糧食,自然也就沒有糧食養豬養雞。但是周誠志以生產隊沒有足夠的地方養豬養雞為由,還是讓社員家裡養,為生產隊積肥,還給社員算工分,賣了豬的錢自然也歸生產隊。
這時候張根發又從運輸連跑回來領著三隊四隊整么蛾子了,他揚言自己從縣裡請了一個農業技術員來,比高餘飛可厲害!
這個任技術員一來就批評周誠仁:“你們這樣怎麼能行,這麼怎麼能高產呢?咱們高進縣來年可是要繼續放小麥衛星的,至少要畝產一萬斤!”
周誠仁拉著臉,“你說說咋個一萬斤?”
任技術員看土包子的眼神看著他,“你根本不懂種地,不懂科學種地,你要深耕細作,起碼要翻地一米多才行。把底下的土翻上來,這樣就能把害蟲都凍死,把養分累積起來。深耕以後再施肥,一畝地要施往年五倍的肥。”
周誠仁:“我們沒有那麼多肥。”
一倍的肥都不夠,還五倍的,你當磨嘴皮子那麼容易呢?
任技術員翻了個白眼,“那你們下了多少種子?”他還煞有介事地過去用棍子扒拉,想看看地裡的種子密度。
周誠仁已經不想搭理他了,隨口道:“八/九斤吧。”
實際不到。
說完,他轉身就想走,還得把家裡的一些活兒安排一下,免得婦女們不知道。
趁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