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小哥帶路了,我想跟二孃單獨說說話,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獄卒接過銀子,對李錦然所提的要求自是百般答應,拿出鑰匙開了牢門後,又以巡查牢房為由為二人留下。
李錦然見獄卒已走得足夠遠時,不再露出笑顏。她踏進牢房的門,看了看周氏睡過的床,故作貼心地問道:“二孃在這睡得可習慣?”不待周氏回她,又自顧自地說道,“在府上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又有人貼身伺候,在這兒真是受苦了呢。你說是不是?”
周氏面色氣得鐵青,冷聲地說道:“你現在莫要得意,以為把我關在這裡就你贏了?我在這已待了數天,可沒有人真敢把我怎麼樣。你能將我弄進來,我大哥就能讓李錦繡有同樣的待遇,看看最後受折磨的到底是誰?”
看著周氏此刻依舊逞強的嘴臉,李錦然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她將周氏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嘖嘖地說道:“周氏,牢房裡的訊息不夠準確呢。難道你不知道錦繡已被四殿下親自接到他的府邸了嗎?”
當初,趙翰離開趙灝的府邸時說讓錦繡跟著他,她回李府就提筆寫了一封信,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詳細地寫了出來。她不再對錦繡有半點隱瞞,希望錦繡在這個關鍵時刻能尋一處安全的地方,自己好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對付周氏上。她將此信交給趙翰後,趙翰很快就去了周府,將她的信轉交給錦繡。好在錦繡沒有叫她失望,裝作與趙翰情投意合。趙翰當著周良的面,親自將她接離周府。周良雖氣憤不已,卻也只能暗自吞下。
想到此,李錦然笑意更濃,有意地說道:“如今沒了錦繡威脅我,你還能怎麼辦呢?”
周氏哪裡是肯服輸的人,看著李錦然笑得燦爛的臉,咬牙說道:“我大哥不會讓我在這裡待一輩子的。一旦我出去,你要小心你的母親妹妹,可別一個不小心哪天沒了性命,再到我這裡來哭著求饒。”
李錦然眼裡冷光一閃,走上前抬手狠狠地給了周氏一巴掌。這出其不意的捱打讓周氏險些摔倒在地,她瞪大眼睛狠狠地看著李錦然,正欲開口訓斥。李錦然眯著眼用盡全力又打了一巴掌,周氏的臉騰的一下變得又紅又腫。
周氏很快回過神,抓住李錦然的衣襟就要打還回去。蘭芝眼看著小姐要吃虧,繞到周氏的身後以手做刀往周氏的背部劈過去。周氏慘叫一聲,眼神犀利地看向蘭芝,道:“你這個賤人,李錦然無權無勢你偏生要幫她。待我出去,先死的必是你!”
蘭芝恨極了周荷的蛇蟲心腸,明白若是沒有周氏的縱容,周荷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肆意妄為。她將蘭巧的死也算在周氏的身上,如今聽她說要自己死,心中更是氣憤不已。她一直做苦力,力氣比周氏大許多。她眸光狠絕地看向周氏,使勁一推讓周氏連連後退數步。周氏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向後倒了過去,只聽撲通一聲,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無比的地面上。周氏張了張口,卻連叫也叫不出來。
蘭芝已氣紅了眼,只想將這些日子來自己與李錦然受到的屈辱一併都討回來,大步走上前將周氏從地上提起來,卻被李錦然喝住。她氣喘吁吁地停了手,冷哼兩聲便將頭撇過一邊,不再看周氏。
李錦然走到周氏身旁,似笑非笑地說道:“二孃,我這丫鬟不懂事,方才冒犯了你。錦然替她向您賠罪,還望二孃海涵。”
周氏目齜欲裂,生生地捱了這樣的打,簡直是奇恥大辱,卻不敢再開口說話,生怕說了難聽的惹得她們心中不悅再招一頓打,故而只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良久沒有言語。
李錦然似是對蘭芝方才做的事極為不滿,轉而看向蘭芝,怒斥道:“好大膽的丫鬟,我方才打二孃是氣不過她明知被人故意設計陷害入獄,卻偏偏不告訴我,讓她白白坐了這麼多天的牢。你打她又是為何?”
蘭芝與李錦然唱雙簧已不是一兩日,看也不看李錦然,沉著聲說道:“你並沒有跟我說她是被陷害的,按大慶律法,蓄意殺人乃是死罪。她方才又說讓大夫人與三小姐死,我一時氣不過……”
至於蘭芝後面說了什麼,周氏一點也沒有心思去聽。她在心裡將李錦然方才所言琢磨了一遍,揣摩李錦然有意要放自己出去。明明是她大費周折地利用趙翰將自己關進了大牢,此刻又為什麼將她放出去?她心中千般不解卻沒有抬頭去看李錦然,怕洩露了自己的心思。只聽李錦然在她耳邊道:“二孃啊二孃,您叫錦然該如何說。平日您與小荷走得近,以為自己心地善良便所有的人也都存著善念。是您直至今日,怕也不會料到是小荷模仿您的字跡,然後親自交到青蓮的手上,謊稱是您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