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沉默良久,緩緩對沁弦道:“我總以為自己刀劍無情,今日才知道。原來權力才是真正的無情。沁弦,你在這宮裡長大,就不覺得這裡太過陰鬱,讓人無法喘息麼?”
沁弦怔愣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我自幼就跟著陛下。只要陛下開心,我就開心。其他的都無關緊要的吧。”
十七笑了笑:“你這樣……倒也好……”他說著看向了未央宮中。
紅燭未滅,紗帳之中。蕭羽彥脫力地撲倒在書案上,桌上的奏摺被掃了一地。還沒等她喘口氣,穆頃白又從身後將她拉了起來。
他湊到她耳邊道:“羽兒,你更喜歡在此處處理政務,還是讓夫君疼你?”
蕭羽彥面紅耳赤,想要掙扎開來,可兩隻手被反剪著。即便她的手不被反剪著,也是掙脫不開的。何況她現在已經是腰痠腿軟,沒有前面的書案,她就只能趴下了。
“回答我。”
他惡意的動作讓蕭羽彥不由得悶哼了一聲。斷斷續續道:“喜……喜歡……喜歡你……”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穆頃白滿意。但這已經是第三次的纏綿了,如果再繼續下去,怕是她明日又上不了朝。他便捉著她的手按在了桌上。
“扶好了。”
蕭羽彥還不明白為什麼要扶好書案,穆頃白便俯身湊到了她耳邊,咬住了她的耳垂。接下來便是一番狂風暴雨般的動作。
她只能死死攀住了書案的邊緣,腦子裡一片空白。像是一隻風雨飄搖的小船,在驚濤海浪之中,想要抓住什麼。
忽然,穆頃白握住了她的手。極致的歡愉傳遍身體的每一處,最後像是一朵朵盛放的焰火。
良久,蕭羽彥都沒能喘過氣來。知道他將她抱了起來,她才深吸了一口氣,止不住咳嗽了起來。
穆頃白看著她漲紅的臉,不由得有些心疼:“怎麼身子骨這麼虛弱。”
蕭羽彥緩過勁來,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你不要冤枉我。我雖是女兒身,可是平日裡也有強身健體。你看雲洛都不是我的對手。都怪你!”蕭羽彥說著又咳嗽了起來。
“好好好,怪我。”穆頃白扯過一件衣裳將她包裹了一下,“可夫君不努力,你——”他的手輕輕覆蓋在她的小腹上,“你要何時才能懷上我們的孩子。”
蕭羽彥的心驀地一動,她抿唇偷笑。穆頃白正好抬起頭,對上了她促狹的笑容。
“你笑什麼?”
“我在想,若真是有了孩子。那他以後一定是姓蕭的。這麼說來,他以後豈不是要叫我父皇?”
穆頃白忍俊不禁:“也許他就有兩個父皇了。”
“我要是有兩個父皇,在五國就能橫著走了。”
穆頃白揉了揉她的頭:“說什麼傻話,以後有夫君疼,照樣在五國橫著走。”
蕭羽彥撇了撇嘴,什麼橫著走。她現在連正著走也走不動了,想到明日的早朝,蕭羽彥就覺得頭疼。還有那些奏摺,她可一個字沒批呢。
想到奏摺,蕭羽彥忙道:“夫君,我……我現在去沐浴。你讓沁弦進來收拾一下奏摺,今晚我得把摺子批了。明日朝堂上還要用呢。”
穆頃白嘴角勾起了一絲壞笑:“你如今還有力氣去批摺子?這是在嘲諷夫君我不夠努力麼?”
蕭羽彥連忙擺手道:“天地良心,我哪敢嘲諷你。我這是拼了最口一口氣在勤政愛民。”
他捏了捏她的臉道:“瞧你嚇的,夫君要疼你就疼到你。這摺子,今晚我幫你批。”蕭羽彥眼前一亮,“你可說話算話!”
“當然算。”穆頃白說著將她抱起來,送到了內室中的池邊。她沉入水中,舒服地嘆了口氣。見穆頃白還站在一旁,不滿道:“你……你不是要幫你批摺子。怎麼——”
“真是過河拆橋。自己舒服了,還要使喚我當牛做馬。”穆頃白不滿地嘟嚷了一句,轉身離開了御池。
蕭羽彥四肢痠軟,如今泡在水中,只覺得周身舒暢了許多。不自覺多泡了一會兒,這才艱難地上了岸。
穆頃白已經替她拿好了衣衫,依舊是他的袍子。
她擦了身上的水,自行穿上了。可惜袍子太長,一直拖到了地上。蕭羽彥走了出去,只見書案旁。穆頃白正執筆替她勾畫奏摺。他看得很認真,執筆的樣子和稷下學宮寫文章時一模一樣。
蕭羽彥便走了過去,蜷縮在他的懷中,看他如何批閱奏摺。穆頃白一面硃批一面道:“你讓我幫你批奏摺,莫非是想偷師?”
蕭羽彥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