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御藍斯的。”南宮謹也發覺,事情微妙。
錦璃忙起身,把碧紗櫥厚重的簾幕放下。
此處靠著窗,狹窄地籠著一方天地,絲毫也不覺得悶。
窗臺上放著一個銅獸小香爐,嫋嫋的細煙飛昇飄展,是淡雅的檀香。
隔著紫檀木雕花小方几,錦璃又坐下來。
不慎,她腿兒一伸,正碰到小几下健碩的小腿上……
她囧得心頭一顫,見他擱下手上的茶盅,腮骨微動,喉結跳了兩下。
唰——她從頭到腳,都染了一層粉紅色,渾身亦是火燒似地彆扭。
御藍斯看她一眼,旋即便從她低垂的粉頰上移開視線,鷹眸陡然深冷嚴苛,“謹兒,為何不去學堂?”
“因為……”
“這世上有很多你無法接納和厭惡的人,你不能因為他們的存在,就不活著吧?”
這一句不留情面的話,讓小傢伙啞口無言,暴脾氣反而衝上來。
“我不去!就是不去,不去,不——去!”
他連番叫嚷之後,擰開頭,執拗地紅著眼睛,不再看他。
“你若逼我去,我就回去狼族,再也不回來。”
“謹兒,你這是威脅本王呢?”
小傢伙小臉兒漲紅,繃著一口氣,不甘示弱,默然承認。
錦璃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決定不開口。
御藍斯不以為然地挑眉,見小傢伙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他笑了笑,“怎麼?你這還委屈了?”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手帕放在他面前,寬厚的脊背又依靠在椅背上,慵懶優雅的姿勢,一如坐在他的王座上,霸氣四射。
“不去就算了!”
小傢伙嘴兒撅到了天上去。他輕易聽出,這話另有深意,而且,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算了。
“身為莫黎城的世子,身為血族皇嗣,除了一身蠻勁和武功,卻身無長物,這……沒什麼,頂多落得個紈絝子弟的罵名。就算將來有幸封王,你也是衣食無憂的,因為你的臣民,將來個個多才多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只靜養深宮,養尊處優就好。”
如此一番冷嘲熱諷,連錦璃也如坐針氈。
“可以請太傅教我嘛!沒必要非得去學堂呀!”小傢伙給自己想一條退路。
“血族唯一的好太傅,便是伏瀛國師。你要讓他教你?”
“有何不可?”
“伏瀛國師脾氣古怪,經常體罰,還時常拿徒兒試驗藥草和藥丸,本王小時候學不好,被他打得遍體鱗傷,是家常便飯。”
錦璃聽得柳眉微皺,知道他是有意誇張,她低垂著臉兒,心還是痛得緊縮起來。
南宮謹又是坐,又是站,被那雙深邃剔透的棕眸盯著,渾身的刺都豎起來,怒火卻鬱結在小小的胸膛裡,爆發不出。
御藍斯直接命令,“寒冽?!”
寒冽鬼影似地,穿過王氏錦緞大堂,直接掀了小茶間的門簾進來,恭謹單膝跪下,“屬下在。”
“你親自送謹世子去學堂。”
“是。”
南宮謹彆扭地不肯走,被孃親往外推了兩步,他才忍不住又支支吾吾地開口。
“那個……我能不能和冷夢舞在一處?”
“冷夢舞?”御藍斯疑惑看錦璃,“去了一趟,人沒留下,還惹了桃花?”
錦璃哭笑不得,“那小丫頭是狼人,一雙綠眸很漂亮,是擁有精純之血的狼人,我懷疑,她是冷千煙的妹妹。”
“若那丫頭心存歹意,盯緊便是。冷千煙罪無可恕,我們卻不能牽累一個無辜的孩子。”
南宮謹萬分同意御藍斯的話,點頭如搗蒜地應著,哭紅的眼睛燦亮如星地瞧著他,越加欽佩地五體投地。
御藍斯大手一伸,就把南宮謹抓到近前來。
“本王不反對你交朋友,不過,前提是,要保護好自己,防人之心不可無,明白麼?若她傷你,本王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你,可記住了?”
“是。”
御藍斯疼惜拍了拍他的肩,又對寒冽叮囑道,“去學堂之後,對恪把這事兒說清楚,冷夢舞的身份,仔細徹查,不得有誤。”
“是。”
寒冽帶南宮謹離開,錦璃忽然想到那幾本書,忙跟到門簾處,提醒,“謹兒從車上拿了書再走。”
“哎,知道了。”
小傢伙前一刻還百般不情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