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哀家也是為了給兒孫們留些顏面。若哀家為老不尊,如何面對溟兒這等嚴於律己的孫兒?哀家的曾孫們也是口舌不饒人的,被一般的宮人撞見便罷了,若是被曾孫們看到某些荒唐事,哀家臉皮薄,可是要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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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是一番自嘲,卻反諷地珈玉妃和思允妃面紅耳赤,抬不起頭。
御尊只得說道,“珈玉,你回去御庸身邊吧。”
珈玉妃不禁鬆一口氣。只要他不把她送回皇陵就好。
只要活著,總有機會……反敗為勝。
御尊命她們起身,“思允,你昨晚不是羨慕太后有了尊孫和孫媳麼?雖然少煊和少瑩已被朕處死,還有少澤呢,回去為他尋個聰慧善良的女子,等著他刑滿回家吧。”
思允妃忙點頭,“是!”如此也好。
她已然受夠天天與珈玉妃跟在他身後,更樂得獨自逍遙。
將來,等珈玉和蓮央鬥個你死我活,她再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為呢?!
御尊眸光陡然森冷,輕易看穿了她們眼底貪婪的精光。
“不過,你們雖已自由,卻還是朕的子民,沒有朕的命令,你們不得踏足大齊半步,也不得抓取血族的人類為食!否則,殺無赦!”
“臣妾遵命!”
兩個女子低頭應了,不禁臉色蒼白。
皇宮回不去,也不得抓人類開胃,這日子倒是不如死了呢!
判決即下,御藍斯當即命樂正夕安排馬車,送她們去該去的地方。
處理完這樁事,御藍斯便告退,他還得返回坤和大殿,繼續處理政務。
相較之下,他倒是不禁懷念被禁足時的清閒。
御尊從視窗目送他出門,不禁感慨一嘆。
“溟兒真有幾分朕當年的氣魄!蘇錦璃像你,聰明,沉著,做事也利落周到。”
說完,沒有聽到回應。
他疑惑轉頭看去,就見他的太后娘娘已然去忙於洗漱,只餘他一人自說自話。
他循著水聲進入紗簾如夢的浴殿內,就見她把一個浴桶拖到了偌大的浴池邊,迅速地將裡面盛滿水,又氣急敗壞地倒了半籮花瓣進去。
弄完之後,她把竹籮丟在一旁,冷聲說道,“洗吧,在這裡面洗,別把哀家的浴池弄髒。”
怎麼人散了,她又冷了?前一刻她分明還主動挽住他的手。“蓮央,你這是……還嫌棄朕呢?”
“別忘了,我還沒有原諒你。”
“你所說的事,朕一定會做到的!”
“好啊,那就等你全部做到的那一天,哀家再原諒你。”
她沒有再理會他,兀自洗漱之後,便出去,叫來宮女伺候梳妝。
御尊兀自寬衣,入了浴桶內,鬱悶不解。現在好了,他的兩位太妃被趕走,兒孫們都站在她那邊,他連說體己話的人都沒了。
至今,他仍是不解,那思允妃和珈玉妃,到底……是如何走出皇陵的?!
彌裡為他取來御藍斯的兩套便服,擱在浴桶旁,問他是否需要叫宮人進來服侍。
“彌裡,朕讓你查的那件事,可有線索?”
“陛下是指……”
“珈玉和思允是被誰放出來的?”
彌裡波瀾無驚地低下頭,“屬下沒有查到任何線索。珈玉妃和思允妃復活當日,皇陵附近的鳥獸與人類無一生還,都被她們咬死吸盡了血。”
御尊靠在水桶上,拿毛巾蓋住臉,沉悶地問,“朕讓她們活著,是不是錯了?”
“陛下若想殺她們,屬下和凌一,馬上可去為陛下分憂。”
“罷了,派人盯著她們,每日承稟她們的舉動。”
“是。”彌裡應下,轉身便出去。
*
早膳之後,陽光也跳出雲層。
恢弘潔白的溟王宮,被映照的光氳輝煌,蒼穹之下,這座王宮靜謐高雅,彷彿一顆溫潤神秘的白色玉珠。
寬大的王妃華車,緩緩出了宮門,兩隊吸血鬼護衛尾隨在後。
華車經過法場,南宮謹聽到外面人聲喧譁,好奇地掀開車簾往外瞧,就見四口黑棺擺在法場上,另外還有兩口黑色方盒。
黑棺裡是御之煌等人,黑色方盒內,是已然死去的御少煊和御少瑩。
被擱在臺下的是被獵殺的鹿和被殘殺的人類屍體……
“孃親,你快看,那是御藍斯的字跡!”
錦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