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
她知道,目的地是專屬他們的寢帳,因此耳根臉頰也紅透。
夜,突然變得異常甜暖。
碧草芬芳,林木清幽,晚宴的曲聲悠揚環繞,觥籌交錯聲,就隨著那曲調聲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天地之間,只剩下兩人。
她在他懷裡羞窘慌亂,喘不上氣。
聽得一隊護衛步履整齊地過來,她忙從他懷裡擰身掙逃,在他的手身來之前,與他十指相扣,順便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便依了她,鷹眸裡黑暗邪魅熠亮,唇角噙著的寵溺微笑,不禁感慨一嘆。
這樣,真似闊別已久,手握著手,肌膚也貪戀這就為的柔滑觸感與溫度……
眼看著她眼觀鼻,鼻觀心,嬌態赧然,心底一股衝動終是壓抑不住,待那群巡邏的護衛過去,他飛快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霸道結實地印下一吻。
“嗯……”腦海頓時掀起一個巨大的漩渦,心兒便薰陶陶地沉沉下墜,雙腿虛軟地忙推開他,卻反而害的自己差點跌倒。
“又變笨了!”
“御藍斯,你敢說我笨?”
她惱羞捶他,卻沒打著。
他爽朗大笑著跑開,偷到了糖果的孩子般灑脫不羈,俊秀的身軀一躍一跳,就忽然不見了蹤跡,忽然又現身於她面前。
她追不上他,心底的失落,酸楚,疼痛,愛戀,渾成複雜的一團,忽高忽低,百感交集。
到了營帳前,他一閃,游龍般入了帳內,不見蹤影。
她腳步倏然止住,站在篝火跳躍的光影裡,望著那厚重的簾幕,進退維谷。
地上纖柔的影子細細拉長,落在了遙遠的一處。
腦海中,那一晚,她輾轉難眠,等他歸來,卻聽到他與舞姬在晚宴上的歡笑,還有,前世,她與康恆痛苦的糾葛……他真的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嗎?
她害怕,有朝一日,他們會用彼此不堪的記憶,來刺傷對方。
隔了帳簾,她在外痛苦徘徊。
他在內,如受傷的獸,溺在寂靜的黑暗裡,頹然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配得到她的愛……
帳內憋悶,他只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在認識錦璃之前,他便是如此,在人前光鮮,是血族王最愛的兒子,在人後,卻獨自沉溺黑暗舔舐傷口。
前面,還有許多許多艱險,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勾心鬥角中廝殺多久。
或許,突然有一日,就倒下去,再也站不起。
而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她!
帳簾的縫隙外,那一抹靜雅出塵的水墨荷花錦袍,在夜風裡美麗飛揚,淡淡的荷香飄渺散開,見她轉了身,似要遠離,他
心底的痛,陡然爆發成洶湧的怒。
帳簾呼嘯,他衝了出去,怒聲嘶吼。
“蘇錦璃,難道本王給你的愛,不足以磨平那人給你的傷麼?!還是,你覺得本王比你更髒?”
她縮著肩,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