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氣。三十鞭子,真真不算多,但是,打在身上也疼。
錦璃親手把龔姣兒扶起來。
“姣兒不是喜歡聽木魚聲麼?就去靈蘭閣去抄寫經書吧。寫三百卷,何時寫完,何時出來,就當在宮裡過一過出家為尼的癮,也好陪你祖母解解悶。”
無殤最是不喜歡靈蘭閣。“母后,她利慾薰心的,還喝血,壓根兒不是抄寫經書的料兒……”
錦璃輕斥,“她不是,你是?那三百卷,你去抄。”
“嘿嘿,還是她抄。”
龔姣兒氣得瞪他,這廝不幫忙,盡是添亂。
御藍斯這就傳召寒冽。
“天亮之後,把那群小的都給朕帶回來,琴兒和蘇梵直接押入大牢,聽候發落。另外,叫穎王和穎王妃,淳于夫婦來,商討淳于加峻和蘇盈的婚事。”
無殤不禁為蘇梵和御琴捏一把冷汗,他們自幼都是養尊處優的,何曾受過牢獄之苦?
“父皇,事已至此,您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大家和和氣氣把事兒辦了?再說,蘇梵他是幡然悔悟,才出此下策……”
“他這不擇手段的本事倒是厲害,連自己妹妹的清白都能算計進去,若真的悔悟,就該到朕面前來,堂堂正正跪下認罪!朕看著他長大,並非不能給他機會。”
無殤忍不住爭辯,“可蘇盈和淳于加峻享受著呢,他們可完全不像是被害的樣子。”
御藍斯不敢相信,他竟妄想如此矇混過去。“心術不正,再多加十鞭子。”
無殤又跪下來,卻不認為自己有錯。他所言,都是權宜之計。
錦璃無奈地勸道,“殤兒,你是皇子,怎能如此魯莽?
淳于榮是你父皇的肱骨之臣,又是你哥的岳父,他是要顏面的人。
淳于加峻好好地迎娶我們的四公主,被算計一番,成了穎王郡主。
自然,蘇盈也不差,可若淳于家知道這是蘇梵從中作梗,自此,淳于家與穎王一家,就算做了親家,也必然水火不容,蘇盈在淳于家也定然處處受氣。
若將來,小打小鬧也就罷了,在朝堂上若萬一起爭執,兩方朋羽勾結,針鋒相對,不只是事情難處置,恐怕屠殺滿門的境況,也有可能發生。”
說完,見御藍斯臉色駭人,她忙給沉默的兩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去領罰。
御藍斯無奈地把她攬入懷中,“你苦口婆心說這些,他不一定記得住,挨一頓鞭子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錦璃卻不在意多費唇舌。
入得殿內,她才忍不住問,“阿溟,你真的要封謹兒為儲君?如今他才三百歲,為時過早。”
“無殤生辰一過,他們便開始為此事爭執,拖延下去,他們兄弟也會傷了和氣。”
錦璃卻跪下來,“阿溟,謹兒畢竟是我上輩子帶來的孩子。無殤才是你的長子。無殤雖然魯莽,卻做事果決,將來,他懂事了,穩重了,必然能堪當大任。”
御藍斯心痛地俯視著她,不禁氣惱,“蘇錦璃,你這是做什麼?”
“臣妾……不想皇上受任何委屈。”
他沒有扶她,只想她自己能想明白,謹兒和無殤,並沒有差別。
“朕當初娶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朕愛你,必然也疼愛接納謹兒,再說,他就算不是朕的親骨肉,也是朕的侄子,是皇族血脈。而且,這些年,他功勳卓著,獨當一面,從沒有讓朕失望過。”
她酸楚難抑,卻也知道,三言兩語,抵不過他一句聖旨。
御藍斯伸手把她扶起來,“這件事,還要看父皇和皇祖父的意思,諸王也會齊力商討,謹兒和無殤,自己也無權決定這件事。後宮不得干政,皇后再不要為這件事多言。”
*
滿天星斗之下,無殤趴在武場上,渾身肉皮直打顫,精壯健碩的身軀上,只剩了一條黑絲長褲,脊背上無任何阻隔。
他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側首對那白袍影子說道,“師祖,您輕點……我這也是為了皇兄和皇嫂才,啊……”
一鞭子打下來,痛得他頓時直想罵人。
“老狐狸,我說了輕點!”
伏瀛繼續揮鞭子,“以後成了婚,讓你的皇子妃來求情,說不定師祖我還能留幾分情面。”
“您把我打死了,我到哪兒去娶?啊……”
“生米煮成熟飯了,你還不娶?衝這個,也該打!”
無殤狐疑地頓時忘了疼,“怎麼您也知道?”
“早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