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未經雕琢的璞玉,在一大堆碎玉石裡,光芒耀目。
蘇梵估摸的價碼,令滿場的人咋舌,他直接強搶了來,卻瞧了半個月,也不知該雕琢成什麼東西。
偏巧,龔姣兒百歲生辰,他瞧著這東西也心煩氣躁,乾脆就做成了玉佩送給她,而剩下的碎屍,他便又雕琢成了一枚盤龍玉扳指,自己戴了。
這會兒,玉扳指還在他的拇指上,紅光熠熠。
當時,也不知自己是哪根兒筋搭錯了,拿在手裡怕摔了,晚上睡覺,都拿出來尋思十幾遍,翻來覆去變著花樣的想,做成什麼都不捨得,偏就送給她,毫不猶豫。
他倒也沒想到,她竟然一直隨身帶著這東西。
可他也清楚地記得,這玉佩是他親手雕琢的,做工之粗糙,花紋甚至醜陋的有點怪,只有姣字刻得還算漂亮。
這會兒怎就變得如此瑩潤剔透?還有這花紋,奇異的薔薇,藤蔓妖嬈,花朵精巧圓潤飽滿,姣字更是飄逸俊雅,似出自大師之手。
見父母神情異樣,半晌不言,龔姣兒凝視著玉佩眼眶微紅,他也不禁煩躁起來。
顯然,大家都記得這東西,唯獨他徹底忘記了這東西的意義。
他卻不知,這是他的曾祖父御風,奉先祖規矩,給他的連心石。
因他與龔姣兒始終彆扭,怕用正兒八經的方式給他,他會負氣之下送了別人,便借蘇梵相助,賜給他。
是天意,卻也是巧合,龔姣兒命中註定,該得此物。
可是,錦璃和御藍斯都想不通,這東西,怎就斷了呢?!
它是有靈物,不該斷了呀。
御藍斯不放心地從他們手上收過來,把玉佩拼在一處瞧了瞧,偏巧了,斷處正在中間,誰的也不多,誰的也不少。
錦璃拿過去,瞧了瞧,也不禁失笑,“你們盡是吵,這東西也被你們氣著了!”
無殤忍不住斥責龔姣兒,“給我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你這人忒小氣,上次給了我袍子,扒我袍子……”
“你閉嘴!”龔姣兒氣惱地怒嚷,卻也怕了他。怕他胡言亂語,不敢再強辨。
她若擔下罪責,不過是面壁思過,多跪幾日。
他若認罪,恐怕要捱上幾十鞭子,打得皮開肉綻,幾日下不了床,那痛也必是抽筋斷骨一般。
錦璃扣住御藍斯的手,示意他從輕發落。
御藍斯俯視兒子從容的俊臉,鷹眸愈加清冷嚴厲。
他毫無預警地站起身來,卻猛然一腳,踹在兒子的胸膛上。
無殤被踹的摔了個跟頭,所幸沒有受傷,卻不敢辯駁,立即又恭謹跪好。
龔姣兒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兩手撐在地上,抑制不住地顫抖。
“父皇息怒……無殤是因皇兄和皇嫂受了欺負,才出此下策!”
“你皇兄也不是好欺負的,縵兒性子和善,卻也從來不無緣無故的受氣,他們怎就忍住了沒有反擊?”
無殤雖然認罪,卻並不認為自己做錯,“父皇……”
“那些使臣裡,莫說有太子,還有他國親王,皇子,元老重臣。你如此胡鬧,你可曾把天下安危放在眼裡?!萬一毒蛇咬死他們,諸國興兵,圍攻血族,任憑我血族有百萬雄師,也難抵八面夾攻!”
“父皇,他們若真動手,無異於蚍蜉撼樹!”
“憑你這話,朕就能確定,將來你若當上儲君,定難當大任!朕趁早封你哥哥為儲君,免得那些老傢伙每日嘮叨。”
無殤頓時啞口無言。
其實,他也知曉事情嚴重的。
樂正夕曾經對他講過一個故事。
世間某一處,有一
tang種螞蟻,微小的一隻,不足以傷人,但是它們一旦成群結隊,所經之處,寸草不生,鋼鐵能吞掉,大象也能瞬間吃掉。
血族愈加強大,諸國愈加忌憚。
表面上,大家和氣,暗地裡,不知道有幾國結盟,幾國勾結,謀劃著掀翻血族。
“兒臣願受責罰,此事兒臣一人所為,與姣兒無關,還請父皇母后饒恕她。”
錦璃起身握住御藍斯的手,溫聲勸道,“所幸無人受傷,天竺太子和太子妃受驚過度,也已經離開。他有罪,卻也立了一功。”
御藍斯深吸一口氣,“念你們初犯,不重罰,但罪責難饒。”
兩人齊聲道,“謝父皇開恩。”
“無殤去師祖哪裡領罰,三十鞭子。”
無殤頓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