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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明緋冷笑一聲,“孔姑娘不是要挾恩求我夫君圖報嗎?現在我們夫妻正在報恩,你卻說不搬,這是何道理?”頓了頓,“孔姑娘,做人得厚道些才好,不然得寸進尺就惹人嫌了。”
孔令珍的臉上血色瞬間褪去,雙眼大張地看著貝明緋一張一合的嘴巴,“你,你……我……”一時之間,她說不出來反駁的話。
孔姜氏忙一把抱住女兒,怒瞪貝明緋,“你這個女人實在可惡透頂,我家珍姐兒已經與方辯成親了,她就是這府裡的另一個女主人,這點是你不得不承認的,想讓我的女兒搬,想錯你的心……”
“明天一大早,孔姑娘到別院去養病,這事就這麼定了,省得她把病氣過了給我娘子,這可不是小事。”方辯這回不容辯駁地下了決定,而且理由還是十分地氣人。
孔氏母女的臉色難看得無以復加,沒想到方辯會這麼不給他們面子。
貝明緋輕應一聲,“那我吩咐下去。”回頭朝孔氏母女微微一笑,“我們這也是為了孔姑娘好。”
說完,她讓人送看戲的大夫出去抓藥,然後自己挽著方辯的胳膊轉身離開,反正戲都演完了,該給的下馬威也給了,她就看這無恥的孔家人能撐到什麼時候才走?
孔令珍看著他們夫妻相交的手臂,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錦被,眼裡滿是受傷的神色,為何方辯就不多看她幾眼?
孔姜氏忙安慰女兒,“珍姐兒,你別難過,明兒一早這病就不裝下去,只要你病好了,他們就找不到理由趕你走。”
“娘,我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他眼裡沒我。”孔令珍首次意志動搖了,本來她以為方辯是個不會動情的人,現在卻不然,他對那個女人是如此的溫柔與重視。
孔姜氏一時間也語塞,這回她說不出來自欺欺人的話,不過要放棄方辯這樣的女婿,她又一百個不願意。
方辯陪同妻子到岳父母處,看看他們還缺什麼,藉著這機會,他把事情的始末大致地與妻子還有岳父母交代,眼裡有著深深地自責。
“這也怪不得你,女婿,該說是對方厚顏無恥,哪怕她救你一命也亦然。”貝申氏對這女婿一向很有好感,所以也就很容易就為他開罪。
“你岳母說得對,這事與你的關係不大,只能說你那會兒欠深思熟慮。”貝聿也體諒自家女婿,說了句好話寬慰他。
貝明緋沒有吭聲,只是伸手握緊丈夫的手,其實如果丈夫真與那孔令珍圓房坐實了這姻緣,就算她最終接受不了抱著女兒離開,她也會還會感激方辯仍活著,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好在老天爺對她還不錯,並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方辯本以為會受到貝家人嚴厲的指責,現在看來岳父母與妻子很是理解自己,這心裡盛滿著名為感動的真實情緒。
正在這時候,孔父得知方辯要自家女兒搬到別院去住,立即就找了過來要尋方辯的晦氣,他火冒三丈地闖了進來,破口大罵,“方辯,你還是不是人?我的女兒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樣對待她?你今兒個把話給我說清楚……”
方辯沉穩地看著對方,“孔老爺,我本無心令千金,再說我已表明自己的立場,你再這樣就是無理取鬧了,再說我也是為了令千金好,省得她在這兒與這宅子犯衝,本來健康的身子三天兩頭地病倒,若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我的罪過?”
孔父被氣得要命,這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虧他有這個臉說出來,“我家珍姐兒已經嫁給你……”
貝明緋“噗哧”一聲嘲笑出聲,引來孔父怒瞪的目光,她不懼地道,“你們口口聲聲說孔姑娘已嫁給我家夫君,若這婚事真成立,我家夫君愛如何安置她也成,輪不到外人指手劃腳。”頓了一會兒,說了句讓孔父氣得吐血的話,“俗語不是常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乞丐跟著走,這可不關孃家人的事。”
孔父這才看到貝明緋的存在,這伶牙俐齒的樣子讓他不由得生厭,微眯眼打量了一下貝明緋,憑心而論,他的女兒不如人家漂亮,怪不得方辯不變心,“男人說話,如何輪到你一個女人強出頭?給老子滾一邊去,方辯,我問的是你,你讓你婆娘出面是何道理?”
“阿緋是我的妻子,是方府的女主人,她當然有權說話。”方辯極力維護妻子,不容外人輕侮半句。
貝聿哪會容得人欺侮自家女兒,不管如何,他也曾是蘇州城呼風喚雨的鹽商,往前一站,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孔父,“你是何東西,敢這麼說我女兒?養出一個死賴在男人家中不要臉面的女兒,你有何資格在這兒大放噘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