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姑娘吧。”點頭致意後,她又道,“多得你們救了我夫君,我這當妻子的得感謝你們。”上前笑得溫柔地看著孔令珍,“聽聞孔姑娘病了,不知道如今可好些?你們是我夫君的恩人,缺什麼儘管說,我們夫妻倆一定盡好這地主之誼,讓你們賓至如歸。”似看不到孔家母女瞬間難看的臉色,她又徑自道,“我不在蘇州城,也不知道我夫君有沒有失了禮數,我在這兒代他向你們賠個不是。這會兒我趕了回來,肯定會安排得妥妥當當,女人家總比他一個大男人要細心,所以孔姑娘千萬不要客氣才是。”
“我娘子說得是,孔夫人,孔姑娘,之前是我待客有失,你們千萬別與我計較。”方辯自然明白妻子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所以相當配合地道。
孔令珍聽著她這一長串話,神情都黑得不行,她的目的是要讓方辯承認這婚事,再說她與方辯拜過天地,就是這方府的女主人之一,哪裡輪到眼前的女人說什麼待客之道?
孔姜氏道:“這位娘子怕是弄錯了,我女兒與方辯已經拜過天地,自然就是夫妻,哪是什麼客人?”
她也不懼貝明緋,這個女人好生可惡,一來就給她們母女一個下馬威,看來她之前是太輕視她的存在了。
方辯一聽,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此事哪能做數?孔夫人這樣做未必是對令千金好……”
貝明緋伸手按住丈夫的手背,笑容漸漸收斂,目光深沉地看向孔氏母女倆,“我夫君都說不做數的,你們又何必厚臉皮非要賴上我們夫婦呢?這天底下的好男兒都死絕了不成?我看孔姑娘也生得挺標緻的,什麼好夫婿找不到?雖說你們於我們夫婦有恩,但挾恩圖報確讓人瞧不起……”
孔令珍從小到大雖然沒有受過什麼正規的大家閨秀的教育,但她到底也是嬌養著長大的,頭一次被人用話諷刺,臉色不由得漲紅,張嘴想要駁斥,卻一時間找不到話語。
“你給我閉嘴,這大婚已成,哪有不作數的?”孔姜氏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出聲打斷貝明緋的話,宣告自己的立場。
貝明緋臉上的面容一冷,“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對了,夫君,我們是不是在城中另一處有座別院?就讓孔姑娘過去養病吧。”
方辯看到妻子也是與自己一樣採取冷處理,忙不迭地點頭,“是有這麼一座別院,我且安排下去讓人打掃讓孔姑娘住進去。”
“你們這是欺人太甚。”孔姜氏大怒道,這不是強行要她女兒搬走嗎?這女人真是厲害,一進來就想要趕走她女兒。
“這裡人多嘴雜,孔姑娘身體抱恙,我這是為她著想,那兒清淨些好養病。”貝明緋睜大眼睛一副孔家母女冤枉她的樣子。
“這事就這麼辦吧,我還沒有我娘子想得周到,孔夫人,這確是對孔姑娘的病有好處,且就這樣辦吧。”方辯拍板道。
孔氏母女都傻眼了,本以為想用裝病這一招讓貝明緋知道他們孔家人的存在,並且也想讓貝明緋與方辯大吵大鬧,這樣一來,方辯的心一冷,不正是孔令珍趁虛而入的機會?
哪裡想到對方居然沒有按她們預想的去做,反而拿出女主人的派頭,讓她們難堪下了不臺。
孔令珍心急地看向母親,孔姜氏自己也沒有好主意,只能給女兒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貝明緋裝做沒看到她們母女倆眼神的溝通,在大夫匆匆趕來之時,她忙又拿出女主人的待客之道,一副似關心著孔令珍這客人身體的樣子,絕對不會讓外人抓到半點把柄。
方辯全程任由妻子發揮,他不發一言,不過卻表明態度自己是站在妻子這一邊的。
孔令珍心塞不已,沒有看到他們夫妻秀恩愛,她仍可自我催眠,或許他們夫妻只是相敬如冰罷了,現在一見,卻是看到這個器宇軒昂的男人對另一個女人的寵愛,這是她不曾在父親身上見到過的,確切來說,她並未見過哪個男人會這麼對一個女人。
貝明緋看到大夫收回診脈的手,上前問道,“大夫,孔姑娘得的是什麼病?”
大夫還是那老套的說辭,他收了孔家人的錢,自然得按孔家人的意思來說。
貝明緋看了眼孔令珍的神情,對方心虛地避開她的眼神,她頓時就知道對方是在裝病拖延時間,心下冷哼一聲,嘴上卻道,“那還請大夫開好藥,這是我家夫君的救命恩人可輕易馬虎不得,對了,既然大夫說要靜養,那搬到小別院去住就更好,那兒適合養病。”
“我不搬,我……”孔令珍倔強地道,如果她真的搬走了,怕是以後都見不到方辯,她不想守一輩子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