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看來還是吃虧能讓你長大。”林瓏感慨地道。
林琦笑了笑,她現在滿身都是幹勁,“對了,那死老太婆因為氣過頭又中風了,這回全身都不能動彈,口歪眼斜地說不出話來,真是大快人心。”
林瓏愕然,畢竟霍周氏中風並不是奇事,奇的是她一次次都能挺過來,這回真的栽了?“這麼說她現在什麼也幹不成了?”
“她還能幹啥啊?話都說得不利索,像我們的外祖母一般,只能躺床上讓人侍候,我讓娘給她換了一批新的僕人,之前那些個不中用的全都攆走了。”林琦道。
林瓏看到妹妹眼裡那抹狠意,這回是真的放心了,內宅之爭從來不比男人沙場上的刀光劍影少多少,稍有個不慎都會讓人萬劫不復。
思及此,她不由得想到自家長著一副好皮相的丈夫,儘管時常臭著一張臉,可還是頗為吸引人。
這救災的萬一救了些不要臉的賤皮子一心想要沾上他,那可不是好事,不行,她得給丈夫寫封信嚴厲告誡他不要亂髮善心,好人牌一定要讓別人去領。
想到就做,她喚道,“來人,筆墨侍候。”
“姐?”林琦不明所以地張大眼睛看向她姐突然的舉動。
“我想給你姐夫寫封信。”林瓏沒有隱瞞道。
林琦的眼睛都張大了,總覺得她姐這句話裡滿是殺氣,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後頸,幸好不是衝她來的。
正在與各級官員會面的葉旭堯打了個哈啾,這讓一向怵他的各級官員都暗地裡打了個冷顫,這些日子寫在這冷麵欽差手中的貪官不少,他們都得小心地侍候著,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葉旭堯皺了皺眉,隨後想到妻子,八成是她在唸他,心下一暖,他的表情柔和了些許。
江南各級官員這回不止是打顫了,腳都軟了幾分,這冷麵神的表情太讓人驚悚了,這會兒又有誰要倒黴了?
這會議室裡面各人心思各異,對於手上的差事,沒人敢隨便敷衍了事。
汝陽城。
婆媳二人坐好在馬車裡面,一路上都極少露面,就連用膳也是滕側妃親自下馬車端到馬車裡面,因為沒有用水洗的緣故,滕側妃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一群大男人都本能地離這對婆媳遠之又遠。
這正合了婆媳二人的心意,她們最不需要的是引人注目。
葉蔓君依舊是吃了就吐,吐了就吃,哪怕再難受,她也忍著往肚子裡面塞食物,要儲存體力才能等到丈夫的救援。
這看得滕側妃幾度灑淚,她懷朱子期的時候也是吐得厲害,根本什麼都吃不下,整個人病懨懨的,不過那會兒有奴僕侍候,有華衣美服可穿,有乾淨舒適寬敞的屋子可住,那待遇可比葉蔓君現在好了不知道多少。這麼一對比,心裡越發為葉蔓君辛酸,尤其是這兒媳婦連半句怨言也沒有,表現得比她堅強得多,這讓她深深自責之餘又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這乾的都是什麼事?
婆母這種情緒,葉蔓君豈能感受不到?正正因為看到滕側妃後悔自責,她才沒有說出半句怨恨責罵的話來,婆母態度的轉變於她有莫大的好處,她的不責備不埋怨只怕讓滕側妃更不好過。
所以她也聰明地不置一詞。
兩人有過這段共患難的經歷,婆媳關係從緊張逐漸趨向於平和乃至親密的飛速發展。
滕側妃沒有生過女兒,曾經也將侄女滕媛媛和滕紗紗當親生女兒看,可終歸不是從她肚皮裡面爬出來的,這隔了一重就是不親。此番真正接納了葉蔓君,看這年輕的兒媳婦是越發順眼,竟也真正地從內心深處當她是女兒般看待。
十多天的趕路終於停下了,葉蔓君與滕側妃被硬拽著下馬車。
葉蔓君雖然沒來過此處,但一看到樹木高聳之地,哪怕入秋後天氣轉涼樹葉掉得差不多,但還是能發現這兒就是汝陽城與蒙國的交界處,這些山林就是天然的屏障,她是汝陽王府的世子妃,這些於她而言根本不是秘密。
陰柔男子不顧她身上的酸臭之氣一把拽著她就往山上爬,滕側妃見到,恨不得上前去把兒媳婦救下來,只是她自己也被人拽著,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葉蔓君回頭朝婆母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自己也配合著陰柔男子行事,現在不是意氣之爭的時候。
一想到兒媳婦還懷著孩子,她就只能祈禱著朱家的列祖列宗保佑這條小生命。
沒有多久後就趕到山腳處的朱子期收到陰柔男子派人射過來的信,表情冷冷地看著囚車裡的如意(即寶珠),“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