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沒有什麼但是,如果沒了五爺,您在安家還有什麼份量?到時候寄人籬下,您的日子,老奴都不敢想象。”那忠僕憂心地道。
安側妃光是想到兒子萬一死在她前頭,她將來會過的日子,頓時打了個冷顫,身子略有些不穩,好在那忠僕扶得快才沒有摔倒在地。
“容我好生想想。”她握緊那忠僕的手顫聲道。
那忠僕這才沒再說話,扶著安側妃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眼,自己只能盡力達成五爺的交代,只是成與不成盡在安側妃的一念之中。
安側妃經過一處轉角,還沒有現身,就聽到有人小聲議論,她原本並不想聽壁角,只是在聽到有人提及兒子的名字,她這才駐足小心地隱藏身型。
“朱子佼進食了沒有?”
“回爺的話,還沒呢。”
“太好了,這攔路虎一死,爹就只能捧我一人,這朱子佼完全就是擋路的,若不是礙於姑姑,我早就幹掉他了。”
“爺,只怕他現在一心求死,爺真要殺他還是成全了他呢,呵呵。”
“這事不能光明正大地做,需得小心著點,趕緊去再探,務必讓他早死早操心。”
那下人道了句“是”,這才匆匆離去繼續守在朱子佼的院子前。
安側妃聽得心驚肉跳,手更是緊握成拳,這個意圖殺她兒子取而代之的人就是他她孃家的大侄子,沒想到一臉忠厚的大侄子居然如此狼心狗肺。
她沒有出聲驚動孃家大侄子,直到身邊的忠僕提示她,說是人已經走遠了,她這才敢現身,一開啟手,手心全是冷汗。
“側妃也聽到了,這安大爺是不懷好心啊,如果他真把五爺害死了,到時候側妃怎麼辦?”那忠僕趁機再勸道,“這世上可沒有侄子為姑姑養老送終的。”
安側妃的臉色瞬間發白,果然到了利益攸關處,就能看得出人心是好還是壞。
前方的戰事風雲變幻,後方的人卻也是緊鑼密鼓地準備增兵。
“你這次也要跟著霍源一道兒到前線去?”林瓏聽到丈夫的話,頓時就臉現不悅地問出聲。
葉旭堯就知道一與她說這個,她就會是這麼一副表情,想到她不願離開自己,這心頓時柔軟成一片,“只是做個監軍罷了,不會有危險的……”
“這前線打仗,你說沒有危險我就真信,那我就是傻子了。”林瓏不高興地回應,“現在還差兩天就要過年了,你卻告訴我,你不與我過年了,放我孤孤單單一個人,兒子們也不在身邊,你就不想念一下我嗎?”
說到後面,她的話音難掩哽咽,拿話安慰人時自是能說得一套套的,可輪到自家,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如此通透,本來就委屈,他再不在,就是最委屈。
葉旭堯看她眼裡含淚,頓時就心疼不已,伸手攬她到懷裡緊緊地抱著,恨不得將她揉到骨血裡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開。
好半晌,他才掏出帕子給她拭淚,“好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你怎麼就先哭上了?”
林瓏淚眼婆娑地瞪他一眼,給他一個“我就是要哭”的表情,看他怎麼辦?
葉旭堯嘆息一聲,不怪妻子此時的諒解,只要她心裡有他,又豈會輕易與他離別?“只要霍源的大軍一到,配合妹夫行事,這戰事越早結束,我們不就越能早點回去看兒子們?”
只有拿這個出來說事,妻子才會不再那麼多愁善感,沒人比他更清楚,她有多想念在京城裡的倆兒子。
林瓏不捨歸不捨,心裡還是明白,他必須前去,不可能因為她的淚水而改變初衷,只是習慣有他在身邊,這乍一分離終是難掩傷感。“你要去就去,誰攔你了?何必拿兒子們來說項?”
她難得地耍了性子推開他,轉身跑到床前撲在錦被上一陣難過。
葉旭堯揉了揉額角,耐心地上前,躺在她身前再細心地勸她,“你也知道這汝陽城與京城的關係,汝陽王如何會放心讓霍源的大軍入境?我到底是他的姻親,有大妹在他汝陽王府內,又有你在城中,惟有我隨大軍出發增兵到前線,他才能睡個安穩覺。”看到妻子的神色鬆動了不少,他這才伸手使力地將她抱在懷裡,一個翻身,讓她躺在他的身上,“這蒙國一旦過了汝陽城的防線,豈不是生靈塗炭?這過大年的,哪家不想安安穩穩的?我們越早平定越好,還是太平日子……”
林瓏伏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用低沉嗓音說的話,枕在他的身子上還聽到他的心跳聲,她終是不再使小性子,抬起紅腫的雙眼看他,“你要答應我,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