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葉蔓君感動地握緊林瓏的手,有孃家在就是好。
姑嫂二人正說話,滕側妃卻是遣人來請二人過去,說是有事相商。
葉蔓君與林瓏對視一眼,兩人沒有出言交換意見,倒是葉蔓君朝前來通傳的葡萄道:“你且先回去稟報婆母,就說我這就過去。”
“是,世子妃。”葡萄應聲,然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在簾外,她輕舒一口氣,這世子妃得勢太快,她犯不著得罪她,只是可惜好不容易才盼到滕側妃一家獨大,卻是沒能趕上好時光,此時偏來了個世子妃。罷了,她本份當差,只要不犯到世子妃的手裡,自然還有她的好果子吃。
在離去時看到水簾這個陪嫁大丫鬟,她忙揚著笑臉打招呼套近乎,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也得為將來打算才是。
水簾能當得這貼身大丫鬟自然也是有本事的,一看就知道這葡萄的用意,這到底是王府原有的奴婢,自然也是有心要交好。
兩人熱情地說了幾句話,葡萄這才趕緊離去向主子彙報。
屋裡的林瓏換了身葉蔓君著珠簾拿出來的新衣,整理妥當後,這才與自家小姑一道兒往滕側妃的院子而去。
滕側妃此時顯得憂心忡忡,一看到兒媳婦進來,忙讓她坐下,揚著笑臉與林瓏打了聲招呼。
待上了香茶,敘了一番客套話,她這才進入正題,“不瞞侯夫人,我那侄女紗紗病得正厲害,現如今只怕用沖喜的法子才能讓她快點好起來,所以我打算做主讓她先進府,等子期一回來就給開臉……”
這滕側妃的提議讓姑嫂二人皺緊眉頭,葉蔓君自是不高興的,這半年之期還沒到呢,再說朱子期人還在外征戰,這後邊就納妾進門,怎麼想都是膈應得很。
林瓏卻是按住她的手,這醜人還得她來做,畢竟一來她是孃家人,二來她終究不會在汝陽城久呆,就是與滕側妃鬧得不愉快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等她回京後,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彼此都是未知之數。
“這病重了找的是大夫,哪有匆匆嫁人的道理?再者當日王爺可是許諾了半年之期的,怎麼?如今說的話都不算數了?”
滕側妃早就知道葉家不會同意,本來這王府納妾是無須通知這姻親的,但壞就壞在王爺許了半年之期這個承諾,所以她才知道林瓏今日到王府來,才會把她也一併喚來。
“侯夫人不說,我也是知道這道理的,只不過現在不是情況特殊嗎?紗紗那孩子的病情頗重,我這當姑姑的能不操心?侯夫人就當體諒體諒我這個老婆子,反正紗紗遲早都要進王府為妾……”
葉蔓君越聽心裡越是不是滋味,她這剛一成婚,丈夫就出了公差,人還沒有回來,這婆母就想著納妾,這都算是什麼一回事?心裡頭一回對滕側妃有了幾許不滿。
林瓏板著俏臉看著滕側妃,“滕側妃還想不想過安生日子?”
滕側妃對她這問話大感詫異,這不是廢話嗎?誰不想要安生日子?“侯夫人這話是怎說的?”
林瓏自然是看出了滕側妃的不快,遂冷笑道:“汝陽王病體剛好些,先莫論年關將近,單是大軍在外,你在後方給世子納妾,傳出去像話嗎?還打破承諾食言而肥,滕姑娘病重,這進了門,說句難聽的,萬一病亡了呢,這不是王府在找晦氣嗎?再者如今王爺正在打壓汝陽城的權貴,在這個時候迎滕家女進門為妾,只怕於王爺的佈局不利吧?”
滕側妃猛然睜大眼睛看向林瓏,這個她倒是沒有想得太深入,只是一味地擔心紗紗,畢竟比起滕媛媛,滕紗紗更得她的心。
“可是……”
林瓏見滕側妃仍舊沒有打消這念頭,頓時火冒三丈地道:“如今安家與蒙國聯手,汝陽城危在旦夕,你還有心情想這納妾一事?就連我家姑奶奶嫁進王府來這麼長一段時間還在獨守空房,這不管如何,都是我家姑奶奶做出了犧牲,至今未得圓房,你這當婆母的非但不感動,還要往她的心裡捅一刀。你捫心自問,你過得了自己良心那一關嗎?滕側妃,你也是女人,當年汝陽王爺娶妻納妾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不會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吧?古語有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滕側妃討得林瓏這一頓指責,頓時臉上青白交錯,心口疼痛不已,看了眼一直不吭聲的葉蔓君,又感到羞愧難當,畢竟誠如林瓏所言,一進門就要媳婦守空房,這是夫家有愧,“我……兒媳婦你也別心裡去,我不是有心要讓你心裡不舒坦,可這是汝陽城的傳統……”
林瓏才不給她又用傳統來說事,目光森冷道:“滕側妃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