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認你這個妹子和女兒了?”
這是要勸林琦不顧家人只顧自個兒的自私想法。
林琦的神情一直很冷,其實這點她何嘗沒想到?但她就是做不出來,如果真這樣做,那是在打長姐還有二孃的臉,她還不至於自私到這份上。
“你給我閉嘴,不想讓人撕了你的嘴,這些話往後一個字兒也不許給我再說,念你侍候了我一場,今兒個這些話我就當沒聽到,你可給我記好。”
此時的林琦話嚴厲表情也十分嚴肅,她既是在呵斥口無遮攔的侍女,也是在說給自己聽,萬不可學生母當年的自私舉動,她不是一個人,背後還有林家。
喜雨平白得了一頓呵斥,頓時臉上略有幾分不自在,咬了咬下唇,有幾分委屈地道:“是,姑娘,奴婢下回不再說這些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趕緊幹活。”林琦此時沒有心思開解這侍女,她自個兒還愁腸百結呢,哪來的心思去管這侍女委不委屈?手下的動作又更快了一些,猶如她內心的煎熬。
風兒吹過,把這番對話也吹進了藏身在樹後的霍源耳裡,他無力地閉上眼睛。
在出城那天看到馬車裡含淚的她,他的心就猶如千刀萬割,忍下心不去看她,不代表他真能對她置若罔聞,悄然給漢光下達了指令,令其悄然跟在林家馬車身後,這才知道她到了權家外嫁女的莊子去住。
權英姿這人他並不認識,但權家女前段時間鬧和離那是滿城風雨,想要沒聽過都難,因而林琦在此散心,他想著也好。本來以為知道她出城散心過得好,他就心滿意足了,可心與雙腳卻是控制不住,趁機把拉練御林軍的地點選在這附近,就為了可以偷偷來看看她。
他並不打算出去與她說說話,就這麼遠遠地看著她一嘗相思之苦便可。
只是林琦這番話卻讓他的心更疼了,不是因為自己被話中意思傷到,而是憐她被他所累,若早知彼此的身份,他一定不會到她的面前說娶她的孟浪話。再者林琦那番話半真半假,他焉能聽不出來?若林琦真的動怒,一定會處罰那侍女,可她僅僅只是呵斥,這表明她的心裡還有他。
用手重重的捶打著這粗壯的樹幹,他真恨自己為什麼是霍家兒郎?又恨她為什麼會是林氏女?這樣的恩怨情仇根本就化解不了,他們比被王母娘娘拆散的牛郎織女還冤,連光明正大的見上一面都不行。
正在自怨自艾以及咒罵老天的時候,漢光已是悄然找上他。
“爺,肖統領帶著人就要返回了,您可得回去才行,要不然肖統領必定又要挑事。”
一提起肖福林這小人,霍源就冷哼一聲,袖起捶樹幹而見血的手掌,他冷然道:“就憑他想要挑事?別說爺看低他,他還沒這本事,看著吧,他的好日子也就這幾天了。”
漢光也是相當看不慣肖福林的為人,這人器量狹小又陰沉,若非此小人擺道,爺又豈會深陷情關無法抽身?
他是霍源的貼身小廝,除了汝陽城那段時間,他因為在戰場上負傷,爺沒讓他跟著,其他的時間他都是緊跟在霍源的身邊,所以對於霍源現在為情所傷,夜裡輾轉難眠的情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悄然嘆息一聲,霍府裡的情形他自然也清楚,老太太和太太兩人勢成水火,現在就連老爺和太太的關係也迅速惡化,自家主子與林家二姑娘哪裡還能結秦晉之好?這分明就為兩家所不容。
霍源轉頭深深地看了眼還在田間勞作的林琦,風兒也遂了他的心願,每每將她的帷帽上的薄紗吹起,讓他能一睹芳容,緩解心頭求而不得之苦。
好一會兒,他才毅然轉身,“走。”
再看下去,他就更不想走,只要這般鎮日望著她,他也甘之如飴,到了這般歲數,人家兒女繞膝,他方才明瞭何謂情愛?何謂相思?何謂求而不得?
種種思緒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漢光無奈地看了眼林家二姑娘,只覺得這兩人份外可憐,明顯瘦了一圈的林家二姑娘也不好過,哪像老太太所說的那般是故意勾引爺犯錯呢?老太太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深表同情了一番,他趕緊追上去跟上自家主子。
在菜地裡的林琦猛然直起身子,她的一雙美目迅速看向某個方向,手裡的雜草跌落在地,不顧泥巴,趕緊把面紗撩起,痴痴地看著,任由風兒把她身上的冬衣裙襬吹得搖擺不已。
“姑娘?”喜雨不明就裡,忙喚了一聲站在風中的自家姑娘。
“沒什麼。”林琦失望地把面紗放下。
在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