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為兒奔走,沒用的,也別真去記恨祖母和爹,兒不希望你因為兒的原因在府裡過得不好,就當你從沒生過兒這麼一個沒用的孩子吧……”
鍾玉衍掙扎著起身,鄭重地給母親磕了三個響頭,這次的磕頭沒有了上回的憤慨與決絕,更多的是慚悔,只是再無他痛改前非的機會了。
鍾郭氏看到兒子這舉動,就更是哭得傷心欲絕。
鍾玉衍再度坐下來與母親隔著牢門相望,“兒走後,娘要保重身體,長命百歲,只可惜到了如廝田地,兒子才看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想到那段短暫的婚姻,他終於感到了唏噓,終歸是他錯怪了好人,“還有,給她帶去一句話……”再艱難這句話也要說出口,“就說,我對不住她。”
“兒啊,你別這麼說,你不知道孃的心都碎了……”鍾郭氏哭得越發傷心。
她身後的侍女忙安慰,無奈鍾郭氏卻是哭個不停。
鍾玉衍看到生母為了他一副老了十歲的樣子,心酸與悔恨交織,他恨不得時光倒回那天,他一定不會那麼衝動就殺死了那姦夫,為了一對狗男女葬送自己不值當,只可惜,再也無後悔藥可吃。
這次母子相見充滿了永別的味道,鍾郭氏知道除非新皇登基,要不然她的兒子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可當今聖上正值壯年,太子剛過週歲,她是活不到那會兒了。
所以她把滿腔的恨意都發洩在斷了一臂的如娘身上。
看著這瑟瑟發抖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鍾郭氏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為什麼她的兒子被流放,而這個害了他的女人卻還能逍遙自在,這不公平。
“太太饒命啊,饒命啊……”如娘拼命地磕頭。
從鍾郭氏的身上,她感覺到一股地無邊的恨意,這會兒她才醒起,她恨之入骨的鐘玉衍是眼前之人最愛的小兒子。
“放心,我不要你的命,把她賣到最低等的窯子去,告訴那兒的老鴇,讓她一天最少要接夠五十個男人。”鍾郭氏恨聲道,“你不是喜歡偷人嗎?我這就讓你每天都被不同的男人睡。”
如娘已是嚇得睜大眼睛,這樣她還焉能有命在?遂驚恐地道:“太太開恩啊,開恩啊,太太……”
鍾郭氏揮了揮手,無意再看這害了她兒子的骯髒女人一眼,如果她當年能狠下心來處置掉她,興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事。
她後悔地想著,只恨她不夠心狠手辣。
待這如娘被帶下去發賣之時,她的心腹下人進來行禮湊近她道,“太太,那侍婢找不著……”
“人去哪兒了?”鍾郭氏怒道。
她不會放過害了她兒子的每一個人。
“太太,這侍婢估計已經離開京城了……”
“那給我出城去找,等等,她不是奴籍嗎?這奴僕逃走了,光明正大地報官……”
“太太,老奴去查過了,她已經消籍了,現在是良民……”
“廢物!”鍾郭氏氣極煽了這不中用的奴僕一巴掌,若不是這侍女大聲嚷嚷,她還能為兒子把這罪洗掉。
那奴僕一聲也不敢吭,太太以前不是這麼暴躁的性子,現在為了鍾四爺,生生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派人去找,死也要把她給我刮出來鞭屍。”鍾郭氏滿是戾氣地道。
那奴僕不敢耽擱,趕緊就去辦。
鍾郭氏深呼吸一口氣,手指都緊握成拳。
還有那姦夫的女眷,若是這群女人能把那姦夫看住,如娘那賤人勾搭不上來,她兒子也就不會錯手殺死了人,所以那群女人也該死。
為此,她把能遷怒的人都牽扯了一遍。
這些舉動哪能瞞得過鍾侯爺,只見這位神武侯站在鍾尤氏的身邊表達他的擔憂,“娘,她這樣是不是犯了魔怔?”
鍾尤氏停下唸經轉珠的手,由這過繼來的兒子扶起來,坐到羅漢床上,接過兒子遞過來的茶水輕輕喝了一口,“由她去吧,這些比起她前段時間所作所為,都是小事。若不發洩出來,只憋在心裡,你媳婦就會沒救的。”
“是,娘,兒子明白。”鍾侯爺道。
對於沒能搭救小兒子,他私心裡還是覺得愧對妻子的,罷了,還是聽孃的,由得她胡鬧一段時日吧。
“對了,娘,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主持不了中饋,還請娘出山代為主持一段時間。”
鍾尤氏聽聞,微皺了一下眉,最後道:“讓孫媳婦來跟我學學吧,至於你媳婦還是開始貽養天年吧。看看葉家的外孫媳婦,年紀輕輕就把葉家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們神武侯府的世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