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出行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住林琦,再順帶勸她揮刀斬情思。
“二孃,你可以鬆開手了,他已經走了。”林琦淡然地開口。
在二孃緊張地撲過來的時候,她就任由她擺佈了,犯不著因為自己而讓大家都擔心難過,寧可難過的那人是自己。
林綠氏這才尷尬地收回出汗的手,“琦姐兒,我……”
“二孃,你什麼也不用說,我明白的。”林琦的神情一直都帶了幾分嚴肅,“我們快起程吧,要不然天色一黑我們還沒到,英姿表姐該擔心了。”
林綠氏看她這樣子,嘴唇嚅動了一下,好一會兒方才道:“好。”
謝玉安只言不發,仍舊安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書。
馬車再度起程,出了城門,就朝權英姿的莊子而去。
林琦這回輕撩起紗窗簾子看著外面的景緻,任由帶著寒意的風吹拂過臉龐,似乎要把腦海裡面的思念全都吹散。
林綠氏看看那群御林軍不是與她們同一方向,這才暗鬆一口氣,若不是怕林琦不高興,她差點就說要回城不去莊子了,省得反而給霍源製造機會。其實她內心是不大相信霍源說的話,但林瓏說可信,她惟有相信罷了。
“二孃,我們遇上他的事情,不用捎信回去給大姐,省得她擔心。”林琦轉頭看向林綠氏,“我有分寸的,記得自己的身份,你無須擔心我會昏了頭。”
霍家不是她應嫁進去的人家,先莫論繼兄繼妹這樣尷尬的身份,單憑兩家的恩怨,她就不可能過得好。要她做伏祗討好霍堰那老匹夫和霍周氏那個老虔婆,她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現實一再告訴她,她與霍源只能相忘於江湖。
“琦姐兒。”林綠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林琦的意見,不把這個插曲告訴林瓏知曉。
林琦笑了笑,伸手攬住林綠氏的胳膊,“二孃,你真好。”
林綠氏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林琦的頭髮,這個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除了霍源,只要她想要的,她都想為她尋來。
謝玉安看了一會兒母女倆的親暱,眼裡還是羨慕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林家無一人責怪林琦私下與男子訂終身,而是好言相勸,想法子讓林琦放寬身心,想來林家這樣的人才是親人,不像她的家人那般冷血無情。
她的眼裡略有羨慕,不過卻不妒嫉,她沒有這個命擁有這樣的家人,所以日子只能是自己掙的。
再低頭,她卻是沒能看進去書中的一個字,思緒亂了,她把書合上,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馬車如期在天黑前到達莊子,林琦曾在這兒住過半個月,所以一切都如老馬識途。
下了馬車,已是被久侯的權英姿摟在懷裡,“冷不冷?我備了熱茶甜湯,趕緊進去喝一口。”目光朝後與林綠氏點了點頭,在看到謝玉安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後笑道:“謝夫子。”
謝玉安不意外權英姿知道自己,上前施了一禮,“權姑娘。”
“謝夫子的大名英姿如雷貫耳,終是有緣與謝夫子見上一面,昔日我娘捧上千金,也沒能請到夫子入駐權府當女夫子,還是我家表妹的面子大,請得動你,倒是圓了我的心願。”權英姿的臉上略有幾分興奮。
“沒想到英姿表姐也是知道謝夫子的。”林琦笑道,“這樣甚好,大家沒有隔閡,處起來才方便。”
“是這個理。”權英姿忙接這個話。
她是相當的好客,反正一個人住在這莊子裡說不悶那是騙人的,這林琦表妹來與她做伴,她真是求之不得,遂趕緊招呼三人進屋說話。
林琦的臉上一直揚著一抹笑容,表現得與平日差不多,畢竟她與霍源的事情,這英姿表姐並不知道,她犯不著大肆宣傳,實在受不了大家那副小心翼翼又同情的目光。
她林琦,從來無須別人同情或憐憫。
在初冬來臨的時候,到處奔走無果的鐘郭氏終於得面對殘酷的現實,鍾玉衍果如葉旭堯所料的那樣,判了一個流放三千里的刑罰,此生怕是無緣再回京城。
鍾郭氏最後到牢裡看著消瘦不已的兒子時,已是淚流滿面,伸手輕撫兒子髒汙又凹下去的臉龐,“娘沒用,救不了你出來,可恨你的祖母和你爹,竟是眼睜睜地看著你被髮配,兒啊,娘沒用……”
這場牢獄之災已經把鍾玉衍曾經的傲氣都磨沒了,他不停地自問,究竟自己到底做對了哪件事?為什麼就混到如今的境地?想到如娘,那又是一個咬牙切齒,這個女人把他的一生都毀了。
“娘,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