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不在京裡……”
其實別說蘇梓瑜,就是朱翊也早就懷疑朱颯很有可能出京,不過太后仍健在,他就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真逼死母親的事情他做不來。“此事容朕好好想想……”
蘇梓瑜又何嘗願意置九王爺於死地?
至少在她的心裡,朱颯此人的份量並不輕,可她是為母者,一旦有人威脅到自己的子嗣,她就無論如何都坐不住,這就是母性。
“皇上還要想什麼?現在事實就隔著一層紗紙,只要我們一掀開就能直觸到真相,只要控制住九王爺,不讓他危害到江山社稷即可,太后那兒也就有了交代。”
“事情不是這麼簡單,母后她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就讓我們打發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我已是天子,颯弟就是弱者,人都是偏向弱者的,母后又焉能真不管颯弟?”朱翊知道一旦他真有行動,就不可能會輕易收手。
“難道就任由他胡作非為?”蘇梓瑜一臉不豫地看著丈夫,冷笑一聲,“如此縱容他,我希望皇上不要有後悔的一天。”
說完,她拂袖而去。
朱翊一撫額頭,有幾分後悔那日不該與她開誠佈公的,為了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兒子,妻子已經近乎魔怔了。看她怒氣衝衝的背影,他終究捨不得,又大跨幾步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捲進自己的懷裡。
“好了,好了,此事朕依你。”
蘇梓瑜靠在他的懷裡,聽到他妥協的話,不由得想到在閨閣裡聽過的話,女人時常會拿一句話來考驗男人,就是我與你娘掉進水裡,你救哪一個?如今她與太后是真的站在彼此的對立面上,朱翊選擇站在自己這一邊,她那顆死寂的心突然又跳了一跳。
雙眼緊緊地盯在男人那張哪怕已近中年仍是俊俏得很的臉蛋上,她道:“皇上,不後悔?”
“不後悔。”朱翊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俏鼻樑。
這樣的動作他們幼時時常發生,可自後來鬧崩後就再也沒有這樣親暱的動作了,如今再現,兩人都有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蘇梓瑜不想讓他再亂了自己的心湖,一把推開他,強自鎮定地道:“臣妾先去安置好三個奶娃,做好出行的準備。”
朱翊的懷抱突然一空,還有幾分不適,看到她似落荒而逃的身影,他突然輕笑出聲,這笑容幾分暢意又有幾分痛快。猶記得,他們第一次揹著人親吻的時候,事後,她也是這般落荒而逃的姿勢,這翻出來的記憶多少還帶有以往的甜蜜。
這是好的開始,他有信心,終有一天,他還會再得回她的心。
無論是朱翊還是蘇梓瑜都選擇了微服出行,沒有大張旗鼓地出宮。
坐在平常的馬車上,脫去龍袍的朱翊與穿上平常婦人服飾的蘇梓瑜都難掩那上位者的氣息,畢竟坐慣了那位置,想要平常也平常不起來。
“皇上,如果府裡那人真是替身,你有何打算?”蘇梓瑜看了一會兒窗外繁華的街景,又瞬間把車窗簾子放下來,轉頭問道。
朱翊微沉吟,方才答道,“如若真的這樣,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觸犯了國法是不爭的事實,我早已叮囑葉旭堯,一定要留意汝陽城中的動靜,朕這弟弟一向是個聰明人。”
並且聰明過了頭,雖知這弟弟不安份,但當兄長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容忍他,想來這麼多年也夠了。
蘇梓瑜聽到這答案,這心裡是個什麼感覺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她不想朱颯死,也不想圈禁他一輩子,曾經他給她安慰,只是再怎樣,也不及她的兒子半分,或許她真的對他太涼薄了。
夫妻二人沒再交談,他們的心情都異常的沉重,其實這個謎底一直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可他們都選擇了很長時間的視而不見,如今想要掀開,又覺得自己似乎也要跟著被撕得鮮血淋漓。
蘇梓瑜突然伸手握緊朱翊的手,這一刻,她需要他。
朱翊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他是皇帝,是大順的天子,就得要守住這祖宗傳下來的基業,切不可因個人情感斷送掉這大好河山,要把它穩穩當當地傳給自己的兒子,然後是孫子,千秋萬代。
九王爺府儼然在望,夫妻二人的神情十分的嚴肅。
駕車的太監把宮裡的腰牌遞給九王爺府上的守門人看,這守門人嚇了一跳,忙開啟中門迎接,最後更是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迎著這輛不起眼的馬車進府。
朱翊一個眼神,立即有人出現控制住這守門人,不讓他往裡面通風報信,好讓九王爺有了準備。
待馬車駛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