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也是寵愛有加,事事都順著這個小兒子,這才稍稍放心。
那密使沒有隱瞞,拱手道:“回太后娘娘的話,是。王爺如今人在汝陽城,還沒有回到京城……”
得知這真相,太后的臉色終掩不住蒼白一片,王府那個是替身,這是欺君之罪,一旦大兒子知道了,小兒子真的要保不住了,忍不住罵了一句,“糊塗啊……”
“事已至此,娘娘,若您不施以授手救下王爺,王爺只怕真再也回不到京城了……”柳嬤嬤跪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哀求著。
太后緩過一口氣後,方才再度問道:“信中所言,皇上已經抓到了把柄,此事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密使沒再隱瞞,把偷襲葉旭堯不成反被抓住把柄的事情一一道出來,在他離開汝陽城的時候,九王爺就特意吩咐過他,如果不能在半途攔住這群人上京晉見皇帝,就只能向太后求救,普天之下能救他的只有太后一人。
所以他中途使了幾次手段也沒能截住押著趙先生的那群人,倒是折損了不少兵馬,進了京後,想要把這趙先生除去也沒能得手,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依計前來向太后求救。
太后冷靜地聽完這全過程,怒拍一下案几,“這個逆子,他是不把哀家氣死就不罷休,做出這等事來,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事已至此,太后娘娘,還是救救王爺吧,皇上已經暗中審過那趙先生與水匪頭頭幾人,只怕皇上他……”柳嬤嬤哭著道。
太后痛苦地閉上眼睛,大兒子之所以沒有立即採取行動,只是顧念她這個生母,可如今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讓她真真是左右為難,顧哪一個兒子都是錯。
柳嬤嬤侍候太后這麼久,焉能不知道太后的心裡正在天人交戰,萬一她真的只顧皇上不顧九王爺,那就糟了,遂又哭道:“娘娘,皇上如今是皇位穩坐,可九王爺卻真的是風雨飄搖,若王爺的事情敗露,王爺必死無疑。”
這樣危言聳聽的話讓太后的心頭一跳,天人交戰的最後卻是弱勢的小兒子佔了上風,只要這次保得住小兒子,以後再尋個由頭打發這個小兒子遠離京城斷了他的念想未為不可。
在後宮傾軋了幾十年的太后,能混到現在無人可動搖的地位,一向都不是個猶豫寡斷之人,“也罷,終歸是從我肚子裡蹦出來的,就當哀家欠他的。”
“老奴代王爺謝太后娘娘。”柳嬤嬤終於能放下心頭大石。
太后的心情卻是沉重萬分,都怪她太疏忽了,這小兒子養病了這麼些日子連她也不見,她就該知道里面有端倪,而不是聽之任之地發展成如今這進退維艱的模樣,一切都是老天在作弄她。
自打知道了小兒子謀反一事,太后就寢食不得不安寧,終於憂心忡忡,更是把自己在宮裡的眼線調動起來,密切留意帝后二人的舉動。
蘇梓瑜這段時間都在加強三個奶娃身邊的守衛,九王爺要謀反,自己這才幾個月大的兒子絕對是絆腳石,這個時候她不相信一個謀反之人還會顧念什麼昔日的友情。
這日,她在後顧三個孩子之後,看到她遣去九王爺府邸的侍女回來,忙道:“紅菱,如何?”
“九王爺仍稱病,說是謝過娘娘的賞賜,只是他仍舊下不了床,不能親自謝恩……”
“那你見到他的真人沒有?”
紅菱聽聞,搖了搖頭,“隔著一道屏風,奴婢沒能瞧見九王爺的真容。”
蘇梓瑜猛然起身,這不像朱颯的作風,這會兒她的心裡有著太多的疑問,在屋子裡踱了好幾圈,她朝紅菱道:“去一趟御書房,請皇上過來……”
她的話音剛落,這一說曹操,曹操就到,朱翊正邁著步子進來,“梓瑜,你找朕有何事?”
有多久,妻子沒有找過他,連他自己也算不來,此時聽到她居然主動讓人請他到皇后寢宮來,他臉上的笑容比平時都多了些許。
“皇上來得正好,臣妾有話要說……”蘇梓瑜說到這裡,忙朝周圍的宮侍看了一眼。
那群宮侍都是人精,知道帝后二人有話要說,遂都知趣地行禮退下。
朱翊饒有興趣地看著妻子,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可她這舉動卻是讓他感到無比的開心,兩人似乎又回到了昔日的時光。
“皇上,臣妾有個猜想,不知道準不準?”
“哦,梓瑜有話就說,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話好避諱的?”
“那臣妾就直言了,我之前幾次遣人送藥給九王爺,可都沒有見到他的人,你說,這府裡之人會不會是假冒的,而他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