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道:“蕭太后說要讓你進宮去陪大周的小皇帝。”
玉寶音不明所以,“我現在已經是小皇帝的伴讀了。”
“不,娘說的陪伴是要日夜在一起。”
“那不行,”玉寶音想也沒想,“娘,你是不知我整日剋制的有多辛苦!商老師說過,所謂異相,劃分兩極。有的人天生異相,是貴可通天的命運;有的人卻是克父克母又克妻的天煞孤星。大周小皇帝的面相更是奇異,我瞧見他就會忍不住生氣,我每日剋制著自己的脾氣,已是辛苦。如今還要我日夜與他作伴,豈不是要我的命。”
她女兒這是在說小皇帝長了一張捱揍的臉。
秦愫忍不住笑了出聲,道了一句:“娘騙你的。”
玉寶音繃直的脊背彎了下去,她長嘆了一聲,趴在她孃的肩膀上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一成親,就不要我了呢。”
秦愫的心一緊,為了使女兒徹底安心,便道:“我若不要你,當初何必生你出來。既然已經生了你,又豈有扔掉的道理。”
玉寶音點頭:“我娘說的有道理。”
小皇帝的賜婚聖旨一下,玉寶音從沒有主動提起過這件事情。
女兒不提,作孃的也沒有提,但仍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母女之間流淌著。
方才,她女兒撒嬌說的那句“我還以為你一成親,就不要我了”,恐怕就是她女兒心底深深的恐懼。
秦愫將女兒摟了一會兒,又重申道:“你記著,娘什麼時候都不會不要你。”
玉寶音嘿嘿一樂,笑的怪不好意思的。
就聽她娘正色道:“明日你同蕭般若說,就說我要見一見武烈將軍。”
她與蕭景之間,都是蕭景來找她談話,如今也該她找他談一談了。
她秦愫是想依附於蕭景,可並不想踏進大周后宮半步,她女兒也是一樣的。
☆、第38章 於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秦愫時刻提醒自己的一句話語。
她和她的女兒一樣,□□太高,卻又陡然滑落,她怕自己不適應。
譬如像今日這般被蕭太后召進宮,雖沒有百般為難,她也因此而生了場氣。
況且,在她的生命裡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
秦愫不是覺得委屈,相反她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她忍不了的,只不過蕭太后讓她驚了心。
她原先也在意玉寶音為小皇帝做伴讀的事情,她選擇了忍,卻因著蕭太后的那一句戲言,再也忍不下去。
“皇后”這個稱謂也就叫起來很好聽,內裡的辛酸又有誰知道呢!
像她的母親真元皇后,本不只他和秦纓兩個孩子,秦纓的後面還有一對沒出孃胎的龍鳳胎,成了深宮暗鬥的犧牲品。
母親總說寶音很像她,秦愫便想,自己就是拼上了性命,也不能讓寶音成為翻版的真元皇后。
只因她母親的一生看似華麗,實際上有多麼慘烈,她也是嫁為□□又為人母之時,才知曉的。
她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想要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結果僅得到了“位高權重”這四個字而已。
她年輕的時候也想要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結果卻是人間黃泉兩別離。
如今,她對女兒沒有什麼要求,只要求她離那些“不得已”遠遠的。
不要“我納她為妾是不得已”。
也不要“我沒能護你是不得已”。
更不要“我這麼做是為了江山和社稷”。
如今就考慮她女兒的終身大事就好比兒戲,可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女兒的男人都不會是有著諸多不得已的那個。
是以,想讓她女兒進宮,除非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
小皇帝雖說和她女兒相差十歲,可她女兒總會長大,而且一個皇帝哪怕到了八十歲都還可以娶妻。皇帝年年可以做新郎,她的女兒才不要做新娘之一。
醜話還是說在前面的好,這就是秦愫著急見蕭景的原因之一。
第二日,玉寶音一見蕭般若就神神秘秘地和他嘀咕,“我娘要見你爹”。
蕭般若的表情好似如臨大敵,緊張地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就難住了玉寶音,她娘沒說啊。
她不滿地道:“我娘沒事兒就不能找你爹嗎?”
是了,他們都快成夫妻了,戲文裡不是常唱“月下會嬌娘”或者“橋下等郎君”什麼的。
蕭般若一下子紅了臉,喏喏地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