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畫舫,這些青樓女子,其實都是九阿哥胤塘安排好的,只是要不要表演,就看他訥爾蘇高不高興了,方才他是見曹氏和八福晉等人氣勢洶洶去找靳水月麻煩,這才以此轉移眾人視線的,他和靳水月這輩子是無緣了,可那又怎麼了?即便世事如何轉變,也不妨礙他對她好,這是他心甘情願的。
☆、315。第315章 太歲頭上動土
見訥爾蘇不說話,也不搭理自己,曹氏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是她又能怎麼樣?
按理說,這是她成為嫡福晉以來,也是平郡王府這十餘年以來頭一次宴請眾人,她辦的這樣的細心周到,這樣的隆重,完全是為了王府好,日後任誰提到平郡王府都會讚不絕口,可這一切卻被她家王爺給毀了,最可氣的是,他竟然一點兒都不在乎,也毫無悔意。
“時辰差不多了,我先回府,你慢慢玩吧。”訥爾蘇的確不在意這些,而且這完全不是他的本意,他也好,額娘也好,都喜歡低調做人、低調做事,身為皇室宗親,要想平平安安一輩子可不容易,沒瞧見恭親王去年剛死,繼承爵位的三爺只得了個貝勒的封號嗎?
這些年來,他也算開清了許多事兒,身為宗室子弟,太出類拔萃便是自尋死路,所以一直以來,他都爭當最不起眼那個,可他這位福晉卻和他不是一路人,凡事都喜歡出風頭。
她母家曹氏一族現在看著是風光無限,可又能風光多久?
想到此,訥爾蘇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了一絲和他年齡不相符合的沉重來,慢慢往前走去。
“王爺……王爺……。”曹氏忍不住喊了兩聲,見人家頭也沒回的走了,氣的眼淚都下來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他,為了王府,他怎麼能如此對我。”
“福晉別傷心了,王爺說話向來如此,但是王爺還是很疼福晉的。”小丫鬟聞言連忙安慰道。
“是嗎?”曹氏聞言自嘲一笑,擦了擦眼淚道:“算了,如今最要緊的事兒是讓這賞荷宴完美收場,這些舞姬,我瞧著就生氣。”
曹氏說罷便往前走去,吩咐奴才們劃了小舟過去,待梁鳶兒等人一舞終了後,便將人請走了。
對曹氏來說,這些青樓舞姬的到來是這場賞荷宴的汙點,但是對於大多是男人來說,還真是賞心悅目呢。
“早就聽說蘭亭水榭的飛雪姑娘貌若天仙,舞姿絕妙,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啊。”已經換了個帳篷的郭敏錫,一邊捂著臉,一邊對身邊的文殊保說道。
文殊保見郭敏錫臉都腫了,還色心不改時,心裡頭有些鄙夷,不過卻沒有說什麼,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
“六公主覺著飛雪姑娘和郡主比起來如何?”郭敏錫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文殊保的惱怒,臉上帶著一絲怪異的笑容問道。
文殊保聞言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他今兒個初見靳水月,那一瞬間真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以至於自己大半日功夫都有些魂不守舍的,真想多看人家幾眼。
方才被靳水月弄倒了帳篷,劃傷了胳膊後,他才發現人家根本不是尋常的女兒家,心裡卻一點兒都不反感,反而多了許多欽佩來,也覺得自個今兒個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些唐突,正暗自後悔呢,郭敏錫卻把他心目當中的女神拿來和一個青樓女子相比,他真的生氣了。
“她豈能和郡主相比,郭兄方才難道還沒有得到教訓嗎?若郡主知道你拿一個青樓女子和她相比,只怕就不是帳篷打臉這樣簡單了。”文殊保一臉不快的說道。
“呵呵……。”郭敏章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不過很快便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低聲笑道:“咱們兄弟私下說說而已,六公子別生氣,小弟有些內急,去去便來。”
文殊保聞言看也懶得看他,隨意揮了揮手。
待郭敏章走後,一直坐在後頭沒有說話的年輕公子才看著文殊保道:“六公子,恕我直言,這郭敏章你還是少和他來往為妙。”
“楊兄,今兒個是我魯莽,連累你了。”文殊保面帶歉意道。
方才靳水月推倒了帳篷,他們三個身上都掛彩了,郭敏章最慘,半邊臉被落下的頂棚給劃傷了,腫了起來,他們兩人躲避的快,加之有點功夫在身,所以兩人都只是手上擦破了點皮,不礙事的。
“咱們兄弟不必說這些客套話,只是六公子,郡主是四貝勒未過門的側福晉,我看你還是離她遠一些為妙,方才郭敏章說的話,你萬不可當真,淫人之妻豈是君子所為?”年輕公子看著文殊保,低聲說道,眼中還有一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