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巧穗也沒有矯情,也跟著坐了下來。
主僕三人高高興興的吃著飯菜,說著一會要去踏青的事兒,正當她們很高興的時候,卻有幾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喲,郡主真是好雅興,這個時候還如此怡然自得,和丫頭們一塊用膳。”
靳水月不用抬頭,只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八福晉。
“福晉若是餓了,也可以坐下一起用膳。”靳水月頭也不抬,一邊喝著湯,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八福晉聞言臉上露出了不屑之色,冷哼一聲道:“本福晉再不濟,也不會和奴才同桌而食的,郡主此番倒是不懂規矩了。”
靳水月聞言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她懂不懂規矩,那是她的事兒,輪不到眼前這位來管吧。
“咳咳……。”曹氏生怕兩人吵起來,立即咳嗽了幾聲笑道:“郡主,聽恭親王府的六公子說,他們的帳篷倒塌的時候,郡主就在附近,不知郡主可瞧見是誰推倒了帳篷?”
靳水月知道,那幾個賤男人肯定告訴旁人是自己推倒的,還真不是個男人,被女人捉弄了還去告狀,簡直……讓人無語。
“沒瞧見。”靳水月十分乾脆的回道,還衝著曹氏笑了笑。
“既然郡主沒瞧見,那就算了。”曹氏知道靳水月不會承認的,也沒有報什麼希望,可即便靳水月承認了,誰又能把她怎麼樣?
“好端端的,郡主不在自己的帳篷裡待著,怎麼走到那兒去了?那片都是尚未成家,沒有帶家眷來的男賓客們呆的地兒呢。”八福晉不懷好意的說道。
“誰說我去過了?八福晉親眼瞧見了嗎?”靳水月反唇相譏道。
她知道,打從上次自己拒絕了這個女人,不願意給八阿哥做側福晉起,這女人就把自己記恨上了,一逮著機會就冷嘲熱諷的,真讓人受不了。
八福晉聽了靳水月的話心裡有些發堵,她當然沒有親眼瞧見。
“既然沒有親眼瞧見,就請福晉慎言,免得禍從口出。”靳水月如今是絲毫不客氣了,反正人家都把自己當仇人一樣對待了,自己幹嘛還笑臉相迎。
“你……。”八福晉聞言搖手指著靳水月,正欲呵斥,卻被九福晉拉住了。
也就在此時,湖邊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鼓樂聲,眾人一下子就轉過頭看了過去。
湖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艘大船,無比美妙的絲竹之聲從那船上傳來,就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時,船的甲板上出現了幾個隨著樂聲起舞的舞姬,舞姿妙曼,動人心魄。
“這是怎麼回事?”曹氏臉上滿是錯愕之色,她不記得自己安排了這一出啊。
今兒個的賞荷會,原本是一場雅宴,一會她還準備讓幾個才子登臺賦詩呢,沒想到竟然出現了舞姬,可把她給氣到了。
“幾位福晉,我先去瞧瞧。”曹氏臉色有些發白,對八福晉等人說了一聲後,快步離去了。
“郡主,咱們也先過去了。”九福晉和十福晉拉著八福晉,笑著說道。
“三位福晉慢走。”靳水月倒是沒有甩臉色了,畢竟九福晉和十福晉也沒有得罪她。
“郡主快看……。”
就在靳水月準備轉身去拿茶水的時候,巧穗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無比震驚的指著湖面上說道。
湖面上的船上此刻出現了一位身著紫色紗衣的女子,正隨著樂聲翩然起舞,舞姿精妙絕倫,身姿翩然欲飛,恍惚間宛如九天上飛落而下的仙女一般。
女子旋身的時候,靳水月看清楚了她的臉,當真無比的妖冶。
“是梁鳶兒。”靳水月微微皺眉說道。
“她如今是蘭亭水榭的頭牌清倌人,飛雪姑娘。”巧穗低聲說道,眼中還帶著一絲不以為然。
靳水月對梁鳶兒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雖然那晚在蘭亭水榭鬧得不愉快,不過好在她家堂弟樹畹平安無事,靳水月也懶得去拆穿人家,這世上的女子,活的本就艱難,特別是置身青樓楚館中的女人。
靳水月是不在意的,甚至欣賞起梁鳶兒的歌舞來,不得不說,這女人起舞的時候,當真絕美。
可有人對此十分不滿了,曹氏此刻正怒氣衝衝的找到了訥爾蘇,開口便十分不客氣道:“今兒個的賞荷宴是我千辛萬苦安排好的,王爺不喜歡也就罷了,為何要找這些青樓女子來獻藝,這不是存心和妾身過不去?王爺再厭惡妾身,也無需這樣損害王府的臉面吧。”
訥爾蘇聞言看了曹氏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說,眼中除了淡漠還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