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令,後宮三年一選秀,凡十二至十六的女子皆要參選,若因種種緣由未能參選的,一律不許私自婚配,還得進京閱選。
三年前,靳水月的大姐靳明月虛歲十五,本應入宮選秀,可不知為何,皇帝下旨取消了當年大選,只召了幾位滿族重臣的女兒入宮閱選,聽說最後給九阿哥和十阿哥選了嫡福晉,給幾位王爺和宗親們選了嫡妻和側妃之類的,沒有興師動眾大選。
今年倒是再也沒能逃脫了,事實上,眾人也不希望這件事兒被耽誤,因為這直接影響了秀女們的婚嫁。
若今年再不選,再等,大姐明月就是老姑娘了,連說親都成問題。
“喲……瞧瞧我這記性,這都開春了,孩子們又長了一歲,雖說郡君是冬日裡生的,可也算十三了,可不正是花一般的年紀。”馮夫人連忙讚歎道,又說了不少好聽的話,絲毫沒有掩藏對靳水月的喜愛。
“郡君……郡君……。”
就在靳水月耳朵聽的都快起繭子時,外頭突然傳來了妙穗驚喜萬分的聲音,緊接著就瞧見那丫頭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郡君,有京中的書信來了,是內務府的人送來的。”
“快拿來我瞧瞧。”靳水月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一邊說著,一邊從妙穗手中接過了幾封信函。
她雖然離宮六年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和宮中斷了聯絡。
☆、76。第76章 信函
太后幾乎每月都會給她休書一封,專門派奴才送來,敏貴妃和兩位公主也沒有落下,甚至連十三阿哥那廝都會雷打不動,休書給她,說的雖然都是些沒營養的話,有時候甚至是一句問候,但是對於粗線條的十三阿哥來說,還真是不容易了。
大抵他真是將自己當做妹妹了,靳水月如此想到。
數了數,靳水月發現竟然有六封信,以往都是五封啊,她愣了愣才往信封上看去,其中有一封不是她熟悉的筆跡,也不知是誰送來的。
“怎麼了?”胡氏見女兒面色有些不對,還以為是不是宮中又出什麼么蛾子了,頓時有些擔心的問道。
“多了一封信,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因為是在自己家中,靳水月也沒有忌諱,撕開信封后開啟了裡面的信函,先看了落款。
“小妹,是誰寄來的?”靳新月脆聲問道。
“是平郡王訥爾蘇。”靳水月迅速掃了一眼後,低聲說道。
“信上說什麼了?”靳新月十分好奇的問道。
“他說……要來廣州府找我玩。”靳水月自己說著都覺得有些怪異,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玩什麼玩?更何況六年沒有聯絡的人,突然說要來找她玩,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這信上說,他正月裡會出發來廣州城,算算日子,這個月裡大約應該能到了。
那廝不在家好好過年,不在家好好待著,大冷天的從京城趕來幹什麼?是有急事嗎?
“呵呵,時辰不早了,也該用午膳了,馮夫人留下和咱們一道用一些吧。”胡氏見一旁的馮夫人聽得極為專心,面色變幻不已,有些不高興了,故意如此說,實際上是下逐客令了。
“多謝靳夫人美意,今兒個府裡事多,改日吧,我就告辭了。”馮夫人一邊笑著說道,一邊站起身來。
“夫人慢走。”胡氏輕輕欠身道。
“郡君,妾身告退了。”馮氏當然不敢受禮,還向著靳水月福了福身,才離開了。
她雖然是知府的夫人,可她家相公才是從四品,她又不曾有誥命封號,在靳水月面前的確不敢放肆。
“你們兩個丫頭,那馮夫人時常來咱們家,無非是想探聽些訊息,當著她的面兒,你們還口無遮攔的,真是急死我了。”胡氏看著靳水月和靳新月,有些無奈道。
“母親,那馮夫人為何來此,咱們一清二楚,如今說開了正好,省的他們家痴心妄想,總想打三妹的主意。”靳新月撅起嘴說道。
胡氏聞言看著女兒,想呵斥,又不知該如何說。
“母親,二妹沒說的沒錯,馮家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咱們這麼做,是讓他們知難而退,那馮謙成日裡往咱們府上跑,馮夫人也三天兩頭竄,莫說是三妹妹,就連咱們都看著煩了,趁早讓他們死了這條心思最好。”大姐靳明月柔聲說道。
胡氏見一向沉默寡言又穩重的大女兒都開口了,輕輕嘆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你父親都在馮知府治下,咱們雖然討厭這對母子,卻又不能把人得罪狠了,面上總得過得去。”
“